空荡的练习室被彼此交织的呼吸声、暧昧的吞咽声以及小幅度的喘息声填满,一门之隔外还时不时就传来不甚清晰的脚步声。
唇瓣突然的钝痛感让叶蓁蓁闷哼一声,思绪难得清明了些,实在是想不通,她到底是怎么的就上了头,竟胆敢在如此神圣的练习室里做出这样的荒唐之举。
她大概骨子里就一直存在着那么些不安分的自由因子,即便平常看起来再乖巧守矩,也总会遇到按耐不住释放天性的躁动时刻。
比如为了梦想小小年纪就敢背着妈妈跑去参加海选,比如状态不好就在本该最忙碌的过年期间跑去欧洲自驾游,又比如在外面人来人往的练习室里不顾一切与刘扬扬接吻。
此时此刻刘扬扬就是她的躁动源。
听到她的闷哼,刘扬扬立刻松开了唇,哑声问:“咬到你了吗?”
废话。
她冷哼一声,懒懒倚在他怀中白了他一眼,懒得搭理他。
看来是真的咬到了,刘扬扬抬起手,大拇指压住她的嘴角,凑近了眯起眼认真看了看,奈何光线太过昏暗,什么都看不清,只觉得在这般近的距离下她这张脸着实过分好看了些,禁不住又在她唇上细细亲了亲,“对不起啊,我不太会,还痛不痛?”
哪有人这么坦诚的承认自己吻技不行的,叶蓁蓁下意识伸出舌尖在被咬到的地方舔了舔,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她却仰起脸委屈兮兮看着他,瓮声瓮气道:“痛,你赔。”
“嗯,我赔。”他好声答应着,指了指自己的唇角:“可是我这里也被你咬了,你赔不赔?”
如此暧昧的情境,他们哪里是在谈正经的赔偿协议,她仰起头在他唇角蹭了蹭,舌尖如意料中尝到了那丝腥甜,看来她该赔得更多些。
“要怎么赔?”
的确是一个值得严肃探讨的问题,刘扬扬捏了捏她腰间的软肉,皱眉沉声道:“嗯……好像有一点点严重,可能需要咬我的人做我的女朋友才能好吧。”
多么值得永远铭记的珍贵时刻,他终于盼到了能够底气十足向她说出这个提议的时机。
过程好像顺利到有些不可思议。
在他为她而心动的漫漫时光里,并非没有设想象过这样的时刻,若是哪天她给予了他回应,该是何种场景,他又当作何行动。
可他这些年里给出的那些明示暗示最终都只是石沉大海,仿佛永远也听不到回音,纵然有再多的热情与精力在望不到头的海洋面前都将会有消耗殆尽的那一天。
他曾无数次想过,这世上大概不会有多少能被他认定了是他想要拥有却无法得到的东西,而叶蓁蓁是他一帆风顺的自由人生中唯一的例外。
或许人是注定了不能够任何事都得偿所愿的,开了一扇门,就得关上一扇窗,她就是他的世界中那扇被死死关上的窗户,严丝合缝,不留任何可乘的间隙,甚至还早早就被挂上了一把难以撼动的大锁。
他本是抱着最后孤注一掷的无望感向她告白。
不去计较结果如何,不去揣测是与否的答案,只是想最后尝试一次,但求让她不再无视他的真心,就算走上了那条注定了没法回头的路也没关系。
他素来不是一个输不起的人,他拥有的已经足够多,自幼受到的教育让他始终有自信能够对一切事物都拿得起放得下,就算会痛一点也没关系。
没有得到她拒绝的回答已是意料之外,之后所发生的一切更是远比他敢设想的最好的情况还要更加顺利,她好像真的在他一遍又一遍不知疲倦的告白中感受到了他的真心,也并非过去那般完全没有任何涟漪。
她对他动摇了,刘扬扬能够确信。
可即便如此,他也未曾敢奢望过这样的如梦一般不切实际的情境。
但无论是唇瓣上仍在阵痛的伤口,还是此时此刻怀中温热的触感,都在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是她率先吻住了他的唇,也是她说有一点喜欢他。
他多年所图的回应就这样轻飘飘落在他的唇间。
他的孤注一掷终是等来了答案。
他也终于有信心问出这句话,不在任何一个他曾设想过的场景,也不是任何一种他曾设想过的问法,却是同一个目的。
做我的女朋友吧。
和我相爱吧。
我会将我的全部真心毫无保留的交付于你,只要你肯点头答应。
“哦,好吧,那就只能先这样了,谁让我这个人一向比较有责任感。”叶蓁蓁勉为其难半推半就的答应下来,双手挂在他脖子上不放,顺便还替他抚平了被她拽得皱巴巴的衣服后领,浑然没有他们现在正在商讨恋爱这等大事的自觉,懒懒散散三两句话就把自己交待了出去,“那你呢?怎么赔我?”
刘扬扬险些没笑出声来,既为自己多年所求终于有了结果,也为她这般傲娇的可爱模样。
多难得一见啊,分明浑身柔软无力的靠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