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孩子相视一笑的画面,是路过的人看了都会觉得美好的程度,但对于心怀不轨的人来说,这样的笑、这样温和的态度,都是在挑战他的底线。
他隐隐躲在暗处,像只臭水沟的老鼠一样,皮毛暗淡无光,双眼眼球凸出的似要争出来,眼神却恶心的流露在方舒尔身上,显得阴森恐怖。
啃得破碎不齐的指甲,在砖墙上不停地抓挠。他犹觉得自己很是贴心,竟然给了她这么长的时间。
但,忍耐已经到达极限了。
舒尔,久别重逢,我对你十分想念,可你一回来却是迫不及待来找这个浪荡的女人。
你居然给她送礼物,朝她笑得那么开心,不见你丝毫把我放在心上。
她有什么好的?虚伪、谎言、糜烂,只会带坏你!
算了,没关系,仅此一次,以后……我会好好管教你的。
暗处的老鼠眯着眼,仿佛做着啃噬天鹅的美梦。
姜暮一低头看着手里的四叶草项链,轻声问:“为什么挑这个样式?”
“不好看吗?”方舒尔歪头:“我觉得颜色很鲜亮,你就算不戴,留着也好看。”
她无语了一瞬,但很快笑着说:“我就知道。不过这个很像四叶草,在中国有一个说法,找到它就代表幸运,可以许愿了。”
想想以前在公园,那是小孩子们共同的追求啊。
方舒尔眼前一亮,“真的吗?我随便一挑就有这么好的寓意吗?”
闻言,姜暮一目光幽幽地扫向她,道:“随便?不是说精心挑选吗?”
“咳咳……”方舒尔心虚地舔了舔唇,立马转移话题:“那个,前辈你现在有什么愿望吗,要不许一个?”
姜暮一顿了顿,摇头:“我已经没有什么愿望了。”
或者说,许了,也不会实现了。
她轻轻一笑,把项链还给方舒尔:“机会给你,你自己留着许愿吧。”
“可是这是送你的礼物啊。”方舒尔拧着眉,小心翼翼地瞅了她一眼:“你是不是觉得丑,不想要,刚刚都是骗我的?”
“想象力怎么这么丰富!”姜暮一真想敲敲她的脑壳。
她微微无奈,举着手里的袋子,说道:“这本书也是你送我的礼物,我很喜欢。至于项链,你都送我了,我想怎么决定它的归宿都可以吧?”
“可以可以。”在她不容置疑的目光下,方舒尔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谢谢前辈!”
得,受了人家的礼,还白得一声感谢,也是没谁了。
姜暮一轻笑,指着前面:“看路,要拐弯了,到底怎么走?”
“你说的是大路,我们往左边走,进巷子里。”
“这么偏?”
“是有点偏僻了。”方舒尔吐舌,“店开在这里面,也不知道她怎么赚钱。”
刚踏进巷子里,一些不好的回忆瞬间涌上脑海。姜暮一皱眉,只想快点出去,方舒尔却突然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姜暮一跟着一顿。
方舒尔转过身,叹了口气,神色有些抑郁,却依旧耐着性子说:“不要再跟了,前面是私人的空间,我希望你不要再跟了。”
“你……”在和谁说话?
未尽之言被姜暮一吞进肚子里,她听见第三个脚步声,慢慢的、沉沉的,一瞬间和她记忆力的声音融合在一起。
姜暮一顿时觉得有些反胃,手掌受过伤的地方隐隐发痒,她握紧拳头,皱眉看着进来的这个……
男孩?
他穿着一身韩国中学生的制服,低着头厚厚的刘海挡了大半张脸,感觉很普通。这样普通的学生,走在人群里都毫不起眼,却是——
姜暮一看向方舒尔,她的‘私生’?
方舒尔为难道:“我说过好几次了吧,你不要逃学来跟踪我,已经被公司列进黑名单,你还想怎么样?要我联系你父母吗?”
他畏畏缩缩地抖了下肩膀,姜暮一有点费解,就这胆子还来跟踪?不过方舒尔显然是气急了,说着说着有点上火,姜暮一拉了拉她的衣袖。
“好了,别气着自己。”
“我就是想不通嘛。”
“想不通就别想,有些人的脑回路确实不是正常人可以理解的。”
但她们看不见他的表情,以为他在颤抖便是害怕,却不知道他是在极力忍耐着,很快将要一触即发。
“你走吧。”方舒尔冷淡地说道:“我也不指望你以后会听,但是现在被我发现了,你最好识相点赶紧走。”
没有说‘滚’估计是她仅存的唯一一点善意了。
他仍是没有抬头,一边取下背包,一边低声说道:“我有礼物要送给你。”
他的音调很奇怪,听得人十分难受,就像是声带被什么东西刺破了一样,能止小儿啼哭的声音。
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