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规矩也是道上的礼仪。
陈峭压住火,对陈年有些恨铁不成钢,保证道:“我让他给你道歉,他们都是孩子,不懂事,你放心,不会再有第二次。”
“不是给我道歉,是给当事人,”李北掀起眼皮,松开手,给陈峭整整领子,冷声说:“麻烦峭哥了。”
一句话挽回了陈峭被一个十几岁小毛孩按住的耻辱,虽然不多,但比没有强。
陈峭难看的脸色缓和一点,摆摆手,让李北带着楼下那俩离开。
走出风云台球室,李北站在门口,先给小白发了个红包,又说:“江莺手机号给我,你俩去吃个饭,王越那边我会找人处理。”
小白立马把手机号发过去,死活不收红包,笑嘻嘻地目送李北离开,才拽着寸头去网吧上网。
天空阴沉,灰败落满世界,车辆匆匆而过,卷起地面的落叶。
李北站在一个安静的角落,背倚在墙上,斜下的帽檐遮住半张脸,只露出一个冷峭的下巴尖。
手机响了几声,才被接通。
“你好,哪位。”
江莺的声音透过声筒,有些模糊,夹着杂音,尾气柔调的像春日细风。
李北眼中霾色难明,嗓音微低:“在哪?”
正蹲在公园花园旁的地上看冷风中小草的江莺微微一滞,手指勾过草尖,低声喃:“李北。”
“嗯,是我。”
少年的声音裹挟着砂糖攀过一段距离跃进她的耳朵里,微涩发抖。
“江莺,你在哪。”
那头又重复了一遍问题,敲击着江莺的耳膜。
她从未说过,李北叫她名字的时候,很好听,除了父母以外,是最好听的,没有之一。
对于他的问题,江莺有点迟疑,手指飞快拂过青草。
那头没有再说话,彼此的呼吸声此起彼落,一点一点凝聚在一起,频率渐渐相当。
“江莺,”隔着手机,李北的声音听起来没那么生硬了,低声说,“告诉我你的位置。”
江莺垂眸,反问:“告诉你,干什么。”
这次换李北沉默,许久,那头响起窸窸窣窣掏烟的声音,下秒,打火机按开。
隔着手机,江莺仿佛能闻到那股尼古丁的气味。
竹竿的手很好看,修长,骨节分明,白皙有力,食指与中指之间夹着一支烟,不会让人觉得讨厌,反而是一种恹懒的冷感,莫名地吸引人的视线。
不知道过去多久,脚都蹲麻了,江莺懒得再试探,打算挂断电话。
李北沉寂许久的声音响起,暗哑低沉,带着说不清的压抑:“江莺,我想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