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一整个世界,四处可见的黄色,仿佛是秋天的代表颜色。
她与李北陷入了陌生的状态。
周末她也没去看李北的摩托车比赛,一切都对峙起来。
只不过那天晚上以后,李北风雨无阻地等她放学,跟她一起坐公交回家。
只是,再也不跟她说话。
更没有履行他做饭这一条,基本上都是各吃各的,互不干涉。
陈年和许霓几人不知道为什么没再找她的事儿,仍然会让她跑跑腿,没有那么不能接受,她的大部分时间都给了复习以及疯狂刷题。
周末,难得休息。
江莺站在二楼的窗前,一动不动地眺望远处。
大片的树林枯黄萎缩飘荡,再过不久就会凋谢腐烂消散,这短暂的重复的一生。
清晨的光扑撒一片,微冷明亮又美丽寒光。
楼下的黑子突然跃起朝前吠了几声跑回窝里,只露出一条大尾巴。
李北回来了。
江莺低下眉眼,发丝乖顺的打在肩上,鸦羽般的睫毛微颤。
一周了,李北第一次回来。
裹挟着黑色皮衣黑裤的少年出现在视线中,一丝情绪都没有的脸上,过长几缕发丝盖住了风情眼,冷色调的皮肤在深秋时节更显的寂恹。
似乎是感受到她的眼神,李北顿了一下,抬眼看向她。
一周了,第一次见到江莺。
窗前的女孩儿,皮肤白净,鼻头上红红的,眼睛水灵灵一片,米白色的毛衣竖起领子,围住纤细的脖颈,看他的神情有些郁闷。
江莺移开视线,默声转身回了房间。
楼下的李北停下脚步,就这么抬着头看她消失的窗口。
老槐树晃晃叶子,哗哗啦啦个不停。
李北瞧了良久,收回视线,上楼回房间,站在屋子里,熟悉的感觉蔓延而来。
窗帘拉着,掩住光线的偷窃。
少年脱下外衣挂在衣柜里,里头的灰色毛衣勾勒着肩背,附着的肌肉有力支撑,随着他抬臂脱衣的动作,衣摆上卷,露出一乍腰身,劲瘦又腹垒结实。
手臂上狰狞的疤痕,为少年增添几分黑色戾气。
解开裤子上的腰带,李北光着脚走进浴室,洗了一个简短的澡。
裹着浴巾,发丝滴着水。
李北毫不在乎的换了一身衣服,走出房间,对上正好准备去厨房做早餐的江莺。
如往日一般,谁也没有理谁,更没有探知彼此的过往前程,相互礼貌的错开。
江莺板着脸,故意走的慢了李北两步。
李北不动声色撇她一眼,大步跨过去,下了楼。
江莺停下脚步,没在下楼梯,换了件黑色大衣的少年,似乎成熟不少,冷寂又苍白。
只是心里酸酸的,发涩。
好像是嚼烂了一颗带皮带籽的酸柠檬一样。
江莺慢慢地下楼,一抬眸对上弯腰绑鞋带的少年潲起的眼睛,不经意间的散懒溢出。
微怔,江莺默不作声地越过去。
李北喉结滚动了一下,要说的话淹没在嗓子里,低着头看绑了五次的鞋带,无声地笑了下。
真是,有够无语。
深秋临近初冬的晚上,总是冷漠无情不讲道理的冰冷痛彻着一整个世界。
万般言语,都腻在冷水中。
江莺刚洗了个澡,手机就亮起屏幕,一个陌生的号码显示出来。
迟疑一下,按下接听,清脆的少年音响起:“小仙女,你好,我是小白,我们之前在网吧见过。”
江莺蹙眉,疑惑地问:“你怎么有我的手机号?”
“找你们班同学问的,”小白周遭的声音很杂乱,听着像是在什么台球室,球杆撞球的声音很利索,“那什么,北哥之前说过你是他的房东。”
江莺顿了顿,想必她的情况,这个小白也都知道了。她班里的人不见得嘴严,恨不得什么都昭告天下,平静地问:“然后呢?”
小白笑嘻嘻地说:“今天北哥老板请客,大家玩得太开心,北哥喝迷糊了,你能来接一下他吗?我不知道送哪去。”
沉默,江莺沉默了。
那边又催促了一遍,江莺小拇指无意识扣了几下手心,抿嘴:“地址发我手机上。”
换了身衣服,江莺走进寒露深重的夜里,打得车停在路边,一见她就问:“小姑娘,你是人吧。”
江莺:“……”
“当然了,这我家。”
司机没说话,透过镜子看她一眼,如果不是给的费用太高,谁大半夜来殡仪馆拉人。
江莺侧脸望着车窗外,飞快掠过的风景映在眼中。
很快,到了小白发来的地址,是一个私人会所,叫“罗尼会所”,金碧辉煌又低调奢华的伫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