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溪脱口而出。
她到底是吃中这桃花糕。
何贵妃笑着叮嘱宫女:“让嬷嬷多做一些,送到东宫。”
“是。”
宫女领命退去,鹿溪也没再继续吃。往殿外瞟一眼,从对面的榻上起身,对着何贵妃施礼:“贵妃娘娘,时辰不早了,青愿该回东宫了。”
“本宫让人送你。”
鹿溪没有拒绝,告退出羲和宫,正好看到那云嫔也离开这里。
“我知道路,你回去吧。”
出了羲和宫的地盘,她转身对那宫女道。
宫女行告退礼,返回羲和宫。
鹿溪见四下无人,转而朝着云嫔离开的方向,悄声追去。皇宫不似东宫,构建巧妙迂回,曲径通幽。好容易穿过一条长长的回廊,又进入一条两侧长满植被的小径。就在她走神之际,前面不远处的云嫔,眨眼不见人影。
在原地兜兜转转,发现迷了路。往前不知是哪位妃嫔的宫殿,往后冷冷清清好像从未有人来过。恰逢,这一路又不见有任何的宫人。她眼下就是想要找个人问路,恐怕都有些难。
正犹豫不定,身后突然出现一道声音:“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跟踪我?”
鹿溪回头,正是她跟丢的云嫔。
女子纤瘦,面容苍白,简素打扮,没有一支珠钗。就连衣裳,除了不与宫女一样,甚至好像还不如宫女的存在。
“云嫔娘娘?”
鹿溪试探性叫出。
女子满是敌意地朝她走近,随后擦肩而过,径直往前。
没有一句话,更加引起鹿溪的好奇。她跟着云嫔,进了一处名为沧水阁的宫殿。大门一推开,院中犹如乡下田园,两侧栽种许多不知名的苗苗,中间一条小径,仅能容下一只脚走过。
鹿溪跟着她的脚步,越过大片土地,抬头就见从后殿出来一位穿着依旧朴素的女子,看装扮像宫女。
“娘娘,她是谁?”
“太子妃。”
“太子妃为何会来沧水阁?”
“……”
主仆你一言我一语。
最后,云嫔没再回答,跨入殿内。
鹿溪走在后面,经过那宫女身边,清晰地感受到一股很强的内力。
这名宫女会武功!
内殿很简朴,摆设与贵妃那里,简直天壤之别。
鹿溪主动在一张不大的案前坐下,云嫔给她倒了茶水,里面放了两三片不知名的干花叶。
她有些好奇地抬眸,云嫔在对面坐住,神情冷漠。
“太子妃喝了这杯茶,就走吧。我这寒舍可容不下您这尊贵身子。”
鹿溪刚端起,因她的话又顿住。目光抬起,凌厉中夹带着几分柔和。随即,她将茶水放下,笑着看向云嫔。
“娘娘为何这么着急赶我走?”
“说了,我这里寒酸,怕招待不周。”
“可能云嫔娘娘误会了,我之所以刚才跟踪你,只是单纯的好奇。”
“呵!”
云嫔冷笑一声,望向别处。
“天底下怪事多了,难道太子妃都要好奇不成?”
说着,她那犀利目光重新投来,与鹿溪对上。
鹿溪看着她那清淡的眉目,嘴角微微上扬。果然,她的猜测没有错,这云嫔与她的婢女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所以才这么排斥外人接触。
“娘娘。”
唯一的宫女走过来,站在云嫔身边,与之对视一眼后,云嫔态度软下来,看向鹿溪的眼神也没了强烈的戒备。
“夏枝,茶水冷了,再去给太子妃换一杯。”
“是。”
宫女端走花茶,转而换了一杯新的。
鹿溪见她执意撵走自己,也没好再想多待,抬手喝了那杯花茶。甘甜入口,沁人心脾。
这不还是凉的吗?
刚有这样的疑惑,突然感觉眼前渐渐模糊,浑身瘫软,最终没了知觉。
——
鹿溪再次醒来,是在昭华殿的床榻。望着熟悉的帐顶,她猛地坐起,查看手臂,已然恢复正常。回想沧水阁,云嫔那茶水,她眯起清眸。
那个云嫔和她的宫女,到底是什么人?为何会懂如何将人内力化掉?
越想越可怕,她冲殿外,叫:“来人。”
如意和顾戎同时跑进来,看到她醒来,都松了口气。
“姑娘,您可醒了,吓死奴婢了。”
“我怎么回来的?”
鹿溪的目光从如意,转向顾戎。
未等顾戎说话,如意抢先道:“是太子殿下将您抱回来的。”
“萧怀承?”
鹿溪蹙眉。
她分明是在云嫔那里昏倒的,怎么最后是萧怀承带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