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样貌不俗,正是王氏兄妹及郑月娥。
原来王生听说郑家父女抵押房子之后,不忍见他们流落街头,索性送佛送到西,又从做生意的本钱中取出八十两给郑月娥,让她去赎回房子。
又担心郑月娥和王葭两个弱女子拿着一笔巨款会遇到歹人,于是便主动陪她们走一趟当铺,以免被当铺的老油子刁难。
刘氏当铺的掌柜见到王生后,卖了他几分面子,半点不曾为难孙月娥,痛快地收了银子,把房契还给了她。看到郑月娥身后的王葭时,似是想到了什么,问道:“王姑娘,您的那只金猫也要一并赎走吗?”
王葭听到此话,立刻暗道不妙,果然刘掌柜的话音刚落,四道目光宛如利剑一般向她刺来。
她赶忙将他们二人拉到门外,告知了文若虚好运收来的招财猫是只金猫一事。
说起来,还要多亏白婶打扫房间时,不小心把那只招财猫给磕掉层皮,她才知道那是金子做的,不然到现在还蒙在鼓里呢。
听完王葭讲完来龙去脉之后,王生的眼底泛起水雾,感动道:“妹妹虽然爱财,但向来是取之有道,何况文兄素来对我们多有照顾,以我对妹妹的了解,定然会还给文兄的。今日做出如此不义之事,想来都是为了我这不中用的哥哥。”
王葭见到王生泪眼朦胧的样子,打了个寒颤,急急道:“哥哥莫要多想,一切都是妹妹想要发财罢了。”
不过现在发财的机会再次溜走了,还搭进了文若虚的一只金猫。
想到此处,她也有几分泄气。
看着王葭神情低落的模样,一旁的郑月娥这才意识到王氏兄妹也急需这笔钱,心中又是感激又是歉疚:“都是我不好。”
“可不是嘛?”王葭听到此处,反而来了精神,想到王生的三百两银子只剩下了五十两,不由地抱怨起郑月娥来:“你平时一向节约,一年都花不了十两银子,短短三天怎会一口气花掉八十两。”
郑月娥这些天一共花去了近三百两,有二百三十两都是花在刀刃上,剩下的八十两倒有些像突然暴富后的报复性消费,虽然大多数都是用在郑夫子身上,可是花得也太猛了。
若是没有花去那八十两,王生手里好歹还有一百三十两,她再变卖些首饰,最后向母亲撒撒娇,说不定王生明天就可以动身去捡机缘了。
郑月娥的头越发低了,良久之后,才呐呐道:“我就想绝了自己的后路罢了。”
王葭张了张嘴,确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她何尝不明白郑月娥的心思呢?
郑月娥定然知道自己会竭尽所能的帮她,可她家中曾经也是阔过的,内心自有一份骄傲。
自己的慷慨之举,对郑月娥来说,既是救她于水火的恩德,也是足以压弯脊梁的负担。
正当王葭难得陷入纠结时,郑月娥却突然道:“王大哥,葭姐儿,是我误了你们。等会儿回家,我就去把东西退掉,少说也能凑个六十两银子。如今父亲已经大好,房子再重新赁一间便是,反正宅子也卖得差不多了,这里也能换八十两出来。”
郑家原本跟王家格局差不多,也是一进四合院,唯一不同之处,就是正房后面隔了两间书斋。后来郑夫子生病,就把房子给卖了,只留下两间书斋作为栖身之所。
“郑姐姐,你就是想得太多了,你以为我会做亏本买卖么?你这一进一出的,岂不是白白亏二十两,至于你家那宅子,郑夫子病体还未痊愈,你忍心让他四处奔波吗?”
王葭赶忙打消了她的念头,摸出怀中的欠条,摆出一副不怀好意的姿态:“如今姨妈走了,我正差个人跟我一起结伴做生意,今后你也别想要啥好名声了,老老实实跟着我走门串户,直到还清这三百两银子为止!”
郑月娥顿时泣不成声,心中有千言万语,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月娥,你与我们从小一道长大,就像我们的家人一般。明知姜秀才非良人,如何能眼睁睁看着你落到他的手中。”王生见此情景,也好脾气地宽慰道。
“生哥,可是你的生意怎么办?”郑月娥已经从兄妹二人的对话中猜出王生做生意的时机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所以王葭才不顾道义当掉了文若虚的金猫。
“月娥,你别听妹妹瞎说,扬州的那阵风口已经过了,无论是布价还是粮价都已经跌得不像样子了,现在去能保住本就不错了。”王生说到此处,目光转向王葭,脸上现出些奇怪之色,“做生意本就有盈有亏,倒是妹妹如何笃定我此次生意定会回本呢?”
王葭支支吾吾道:“我前些日子做了个梦,梦到哥哥会发财。”
“俗话说天与不取,反受其咎,既然妹妹得上天降梦,那哥哥我少不得要走一趟了。”
“可我们哪里还有钱?”
王葭一头雾水地看向王生,只见王生那俊俏的面孔转向身后刘氏当铺,幽幽道:“反正一时半会儿赎不回来,干脆死当罢了,让刘掌柜给我们留半个月,若是回了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