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刚刚差点没命,为何你要这么固执?”萧仲璟跟在他的身后,有些不明白,“你们商人不是最喜欢虚以委蛇吗?”
“我是会以利益为先,但这事对我来说百害而无一利,我不喜欢他我怎能答应她呢?”她知道在他眼中这只不过是权宜之计,失败了大不了和她成亲,可她不行,她的身份没法让她像他一样随意嫁娶,更何况她又不喜欢巫凌菡。
“不是我说,穆兄你这次实在太冒险了。”陈正风也搭腔道:“所谓大丈夫能屈能伸,命才是最重要的。”
“大家所处立场不同,想的事情也不一样。”穆晋秋笑着回应道。
“罢了,下此遇到这个疯女人和她这个小跟班,小心为妙。”萧仲璟语气很是无奈。
“嗯。”她点头,然后继续道:“我要出去一趟,不知萧兄有何安排?”
“我要将地荒双绝找出来,好好教训他们。”不抓到这两个人他还是不放心。
“好,我先走一步。”说完她便转身离去。
萧仲璟看着穆晋秋的身影,怔愣了许久后,准备离开被一旁的陈正风忍不住开口。
“若是真的担心,何不与他同行?”
萧仲璟回头瞪了他一眼,“他话里话外都是说自己想一个人走,我跟我过去做什么?”
陈正风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他摇了摇头,“罢了你自己去找人吧,我要回府找我爹。”
“正风!”萧仲璟将手搭在他的肩上,叹了一口气,“我跟你一起去吧。”
“你在担心什么。”他笑着看着他,故作轻松的样子,“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冲动的小孩子了我有分寸的。”
“我还是跟你一起去吧,晚些时候我再去追地荒双绝。”没人比他更清楚陈正风有多恨梅家兄弟,他怕他冲动之下做一些不可挽回的事。
“罢了罢了你要跟来就来吧。”陈正风不再坚持双手背后大步向刺史府走去。
萧仲璟往穆晋秋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后,跟在陈正风身后和他一起回了刺史府。
穆晋秋走进了一家开设在城外的云来客栈,这家客栈一直是做外来往返商人的生意,所以店内大多是临县或更远地方的客人。而穆晋秋来这里是来见一个人。
她一进去便看到一个身着灰蓝色的锦服的男子面色惨白正捂着嘴轻咳的男子。她径直朝他走去,“子义兄,许久不见,近来可好?”
张子义见是他后给他添了杯茶,脸上虽有笑容,可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还是老样子,不知我着身子能撑多久。”
“若是子义兄能安心静养的话,假以时日这身上的病定能治愈。”穆晋秋坐在他的对面,端起杯子优雅地饮茶。
“张家上下大小事物都需要我一人治理,我又怎么会有机会静养呢?”他话锋一转不再谈论起他“我有事和你商讨。”
“何事需要您特地来江都一趟?“她坐在张子义对面,平日他们都是以书信来往,这次他却亲自来江都,想必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最近穆大老爷派人到我府上,他想把手上的蚕丝卖与我,数目还不小。”
张子义也是丝绸商他的家业在江平县,本与穆晋秋毫无交集,只是因缘际会下两人成了好友,他欣赏他的年少有为,而他也看中他温厚谦和的品性。两人均以书信来往,鲜少见
“这……有何稀奇?”
“他手上有六十万匹丝布……”张子义微皱着眉,有几分苦恼:“若是平常这些货我自然受用得了,可前两次已经向他买入了一百万匹,实在吃不下这些货了,但是他的价格又让我舍不得放手,所以我来见你想问你要不要这一批货,若是要得话我来出面买下,到时候差人送到您府上。”
穆晋秋并没有着急回他的话而是在心里打着自己的算盘,穆晋卿刚收回的权不好好养精蓄锐,第一步就是针对她,如今还想全身而退,哪有那么容易!
“贤弟,你的意思是?”见他没回话张子义忍不住开口问道。
“我要!”她放下手中的杯子,眼中闪着耀眼的光芒:“我不但要,而且所有蚕丝商手上的货我统统要高价买入!”她缓缓给自己又添了杯茶,语气淡然。
“这……”听他这样说张子义倒是有些迟疑了起来,“你要赶尽杀绝?”
她也给张子义添了茶,笑着道:“自家兄弟我自然不会做的那么绝,只不过只是略施惩戒罢了。我要让他明白现在是我在当家作主,可不是他。”
“只要是你说的我倒是乐意替你做,可是我不希望你做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赔本买卖。”他多少知晓他们穆家的恩怨,穆晋秋有恩于他他自是愿意帮他,但是出于朋友的立场他不希望他做这种赔本买卖。
“自损八百吗?”她喃喃自语,随后对他说:“若是你是担心银两问题,我想子义兄多虑了,若是担心蚕丝布囤聚问题的话更加不必担心。我自有销路,我不喜欢做赔本的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