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自如,似乎牵手不过是随意之举。
此时,微凉的触感从她的手心传来,萧珩的手掌就像是一块冷玉,令人莫名地涌起了一种想要焐热的冲动,一念及此,她不由握紧了他的手。
没想到她这微微一用力,萧珩的面容顿时飞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
“我是不是弄疼你了?”宋星凝被吓了一跳,赶紧收回了自己的手,莫非是自己的无情铁手没控制好力度?
闻言,萧珩眼底的羞赧之色更重了,就连脖颈之间也染上了微微的粉红色。
宋星凝不放心地拉过了对方的手,仔细检查了一下,在确认对方没有受伤之后,她才松了口气,“你的脸为什么这么红啊?”
此言一出,萧珩立即转移了话题,“今日诗会玩得开心吗?”
一提到诗会,宋星凝的眉如月弯,杏眸中漾起了满满的笑意,“有太子殿下相助,臣妾自然是所向披靡,大获全胜。”
见少女神采飞扬,萧珩也不禁绽放了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
“只是没想到会遇到突发事件。”宋星凝轻轻叹了口气,将赵小姐被挟持的事情说了一遍。
萧珩静静听完了,眸底掠过了一抹赞许之意,“爱妃做得很好。”
“爱妃”这个词再次落入耳中,宋星凝竟然有了一种错觉,似是有些听习惯了,这个称呼在她的心里已经激不起什么水花了。
“对了,我可不可以求你一件事情?”
“说来听听。”
“我以太子妃的名义对武阿四做出了承诺,做人不能言而无信。再说了,要是那位陈大人真的是一位清官,却被人陷害,岂不是黑白颠倒?所以,你可不可以跟刑部赵尚书说一声?”
宋星凝心知后宫不得干政,不由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他的神色,生怕自己的请求会被拒绝。
萧珩微微而笑,立即一口允了下来,“好。”
宋星凝这才松了口气,只是转念想到了武阿四所说的那句话,“当朝太子无权无势”,忍不住抬眸朝萧珩看去。
眼前之人侧脸轮廓棱角分明,硬朗而坚毅,只是那张苍白的脸庞却弱化了他的锋芒,令人心生错觉,他不过是一个柔弱不能自理的青年,而不是掌握生杀大权的一国储君。
想到他当前的处境,宋星凝的心间顿时升起了一股忧虑,就跟浓雾一样弥漫在心间。
从少女的眼神中读出了异样,萧珩温和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探询之意,“为什么用这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没什么,”宋星凝有些慌乱地收回了目光,自然不敢如实告知,“我……我只是在想,武阿四这个人看起来不像个坏人,还挺重情重义的。”
萧珩凝目望着她,“在我心中,星凝也是重情重义之人。”
“那是自然,江湖中人讲究的就是一个‘义’字。”转念一想,宋星凝又有所忧虑,“对了,武阿四逃走了,不知道赵尚书会不会记恨在心,下令追捕他?”
“这两天赵尚书必定会登门道谢,到时候你可以直接跟他说。你对赵家有恩,他必定会给你一个薄面。”
宋星凝微微讶然,“啊,赵尚书要来?”
似是成竹在胸,萧珩微微颔首,“你对赵小姐有救命之恩,他一定会来的。”
用完了晚膳之后,萧珩前去了长信殿,而宋星凝直接回到了寝宫。
落座之后,她忍不住翻阅着书案上的那一叠纸笺,萧珩所用的乃是今草,笔势流畅遒逸,字体洒脱恣意,倒是与他的性格极为相似。
看在眼里,她忍不住伸手轻轻抚上了纸面,这些文字的温度传到了指尖,令她的心间泛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意。
晚归的萧珩见她对着纸笺发呆,竟然连自己回来都没觉察到,便径直走了过去,将那叠纸笺从她的手中抽了出来,“在想什么?”
宋星凝被吓了一跳,更是“噌”一下站了起来,“你回来了。”
“这些没有用了,都扔了吧。”萧珩随手一扬,就要将纸笺扔入纸篓。
宋星凝立即急吼吼地去夺他手中的那叠纸笺,“不要扔,给我。”
萧珩眼疾手快,避开了她的手,随即将纸笺举得高高的,“你要这些做什么?”
宋星凝够了一下,却没够着,气恼之余,她又不能对眼前之人动用武力,倒是有些拿他没办法。
虽然装作不在意,萧珩却用含笑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她,“你不是都背下来了吗?这些废纸留着也没什么用了。”
宋星凝有所迟疑,欲言又止。
“昨夜过于匆忙,这些未能展示在下才华的万一,若是你真心喜欢,在下认认真真作一本诗集送你便是。”
“不用了。”宋星凝的目光落在了他手上的纸笺之上,语声莫名地柔软了几分,“这些都是你的心意,我……舍不得扔掉。”
闻言,萧珩那双浅色的眼眸如同被投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