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们所的主任说安逸要出国,问他可不可以换人主持的时候,他又有了一种失控感,这个女人永远都是在他感觉形势在他可控的时候折腾出新的东西。他定了最早的一趟航班飞北京,问清楚她的想法,他不想再像以前一样去等,这一次他没有了家族的期待让他不能脱身,也没有了部队身份的束缚不能出国,所以两个人关于她出国的计划和安排后,他也迅速办理了签证。唯一失控的是,本来他打算去伦敦的,结果出发前才知道她去了摩洛哥。刚好摩洛哥免签,简直再好不过了,所以他迅速安排公司人员随行。具体的行程他不知道,但是他猜测她会去撒哈拉和卡萨布兰卡,撒哈拉是因为她喜欢三毛的书,卡萨布兰卡是她喜欢看的电影。所以他安排了撒哈拉一半行程,卡萨布兰卡一半行程。还真猜对了,在撒哈拉的营地,遇上了。所以,他有些偷着乐,不管她外在变了多少,骨子里还是那个她,以前的诸多喜好一直还在。
篝火晚会后,他送她回房间。她斜着眼睛看他“你是不是在跟着我?”
他双手一摊,不置可否。她狐疑地“你可别说你这是在追我?”
他继续摊着手,不置可否。她眼睛转了转,问他“你该不会是以前被我伤到了,不甘心,回来报复我吧?”
他哈哈大笑“小师妹,你的想象力不输从前哦”
她也乐了,说“报复就不要了”她指指自己的脑子“你知道的,我这人吧,不爱想事情,脑仁儿疼。所以你想要什么,直接说,我能办到的都尽量”
他没说话,她反倒想起一件事“为了技术?大可不必,那个赚不了什么钱的,距离产业还有些距离,目前不是投资的最好时机”。
他乐了“你还懂投资呢”
她咧着嘴乐了“有所涉猎,我这个人吧,你知道的,缺乏安全感。所以后来我仔细琢磨了一下,觉得吧,钱能给我一定的安全感,就略微研究了一下投资”。
他笑着“赔了?”
她不乐意了“能不能盼着点儿我好呀”然后咧着嘴乐“不过还真被你猜对了,是还没赚回来,目前收益还是负数,不过负的不多”
两个人谈话还算愉快,时间还不晚,所以她进房间的时候,看到他站在门口,就让他进来。他有些无语地看着她“你不会连不要让陌生男人进房间这些事情都不懂吧?”
她跟看傻子似的看着他“……你也不是陌生男人呀”
他瞬间开心了,这句话他爱听,要是每句话都能这么顺耳,就更好了。结果她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问了句“你该不是真的是因为以前我拒绝了你,所以心有不甘?大可不必!老话怎么说来着,天涯何处无芳草,还有那句叫什么来着,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他笑着说“你还是尽量不要引用一些莫名其妙的句子,你的文学水平,真的有时候惨不忍睹”
她倒不介意“也没那么差嘛,语言嘛,重在意译,不要直译”
他哈哈大笑“我大概明白你为什么学理工科了,数字和物理定理能够在一定程度上约束住你在文字上的‘发挥’”
沙漠里,房间略显简陋,也没有沙发,所以他直接坐在了床上。她在一旁整理行李箱。他看着这个画面,忽然就觉得内心幸福感。这些年不管他在部队如何立功,不管他的公司怎么样拿下一个一个项目,都没有这一刻的幸福感。他走过去,从背后抱住她,把下巴放在她头顶。她浑身僵硬,跟电线杆子似的。现在的她没有了以前的自卑,不因为身材差而自卑,也不会再傻不拉几地怀疑自己没发育是不是男人,不过直接这么被一个男性抱着,她还是浑身僵硬。
她“友情”地提醒头上的这位“那个……那个……你要不要先放开我?”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觉得自己身上都要出汗了),他放开了她。她看着他“你……”他忽然吻住她,她觉得自己都呼吸不过来了,又不知道怎么挣扎开。过了一会,他放开她,两个人四目相对,她努力找回自己的语言“你……我……”客观地说,她不反感,反而有一种不再遗憾的感觉。她不知道什么是爱,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爱他,但是她知道她没有办法爱上其他人。以前她还和春儿开玩笑,年轻时候不要遇到太惊艳的人,不然以后没办法和其他人安心过一生。所以,这一刻,反倒她觉得好像弥补了以前的自己,不是他弥补她,而是她自己的人生弥补上了。她反对一夜情,但是如果一夜情的对象是他呢?
她看着他,觉得自己有些像流氓,一瞬间被自己的思维逗乐了。他本来有些抱歉,觉得自己吓到她,不过看到她这表情,倒不像是被吓到,不过以他对她的了解,这也不是开心,更像是走神想起了什么事。
她跟个女海王似的,给他说“不管你是因为以前的不甘,还是只是想玩玩,看在你是帅哥的份儿上,我不会踢你。不过,之后我们可能就没办法再见面了,你懂的,太尴尬”
他点头表示同意。摸了摸她的头,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