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该愤怒的是我,你这家伙乖乖成为祭品不好吗?因为你愚蠢的行动,把仪式给中断了,邪神大人说不定很生气啊。”飞段恼火地拔出长矛,身上诡异的纹路渐渐消失。
想要复仇的男子眼中满是不甘与憎恨,他喘着粗气咬牙道:“你们都是一丘之貉……都该死……但如果你们想救她……也,也可以……只要,给我杀了那个人……”
“那不可能,他是我们的委托人。”角都想也不想地直接拒绝。
“呵,不管同伴的死活么?”那人冷笑一声。
飞段觑了少女一眼,见她倒是淡定得很,不悲不怒。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角都:“把这家伙杀掉,他的术难道不会自动解除吗?”
角都沉吟道:“很多术是这样没错,但也有例外……所以,还是活捉回去,我听说鼬那小子最近在基地,两天,应该足够了……”
“角都大叔,能不能让我和他单独谈谈?”沉默许久的少女提道。
“小丫头,他的条件我们无法做到,他是不会帮你解开的,撒娇卖萌那一套也不会管用。不妨听角都的,赶紧回去。还剩两天时间,我们得不眠不休全速赶路,半点都耽误不得。”飞段伸出手指在少女头顶戳了戳。
少女抬手抱住他的手指,眨了眨眼,恳求道:“不是撒娇卖萌,真的只是谈话而已,飞段哥哥,拜托你,帮忙把他放下来吧。”
飞段看向角都,角都微一点头。
“别白费力气……”那人虚弱地靠在墙上,“你求我也没用,他们既然不肯……”
“我的事姑且放一放,先说说你的故事吧。你是谁?那个贵族为什么要杀掉你村子里的人?”少女走到他面前,从容地盘腿坐了下来,一幅想仔细聆听的模样。
他似是没料到她是这般反应,茫然了一瞬,但很快又涌起阵阵恨意,“没什么好说的……”
在少女无声而耐心的等待中,他盯着她的蓝眸许久,逐渐冷静下来,终于又开了口,“好吧,如果你想在死之前弄明白事情原委,我就告诉你……”
“我叫胜久,我的缩化之术,是由我的父亲传授给我的……他原先是一个小忍村的忍者,因受到村里高层的迫害而离开,后来在霜之国的边境小镇定居下来,在我15岁时,他和我母亲外出了一趟,不知为何就再也没回来……我四处流浪,来到了这个国家东南边的小村子,村子很贫穷,可村民们都善良淳朴,我结识了我的妻子,又有了女儿铃铛,一个非常可爱的小姑娘,活泼贪玩……铃铛4岁时,我有一次无意中在人迹罕至的后山发现了稀有玉石——红竹石,大家都很兴奋,村子也因为玉石开采而渐渐出名,生活也变好了……大家知道我有点身手,每次运送矿石时便让我也跟着。我的妻子去年去世了,我外出时便让隔壁家的婆婆帮忙照看铃铛……”
他停了下来,捂着胸口咳嗽两声又继续道,语气里多了几分苍凉和悔恨:“其实,我早该想到,红竹石如此稀有,容易惹人觊觎。有权有势的贵族厚颜无耻地派人来说要收购村子,让我们所有人都迁走……这种事,当然是被村长拒绝了。五个月前,我再一次陪同运送矿石到火之国,火之寺等好几家寺庙都要将这种石头奉为神石来供奉……可回来后……回来后就发现什么都没了……”
泪水混杂着血水从他脸颊上淌落下来,他极力控制着情绪,却还是哽咽了,“整个村子,都被人屠戮殆尽,到处都是血,大家冷冰冰地躺在地上……我的小铃铛也死了,不知道被什么贯穿了心脏,倒在了婆婆身边,手里还抓着一支白色铃兰的干花……我的铃铛,我最爱的铃铛……”
“接下来你一直在调查?”少女插了一句。
“是,我把村人们安葬以后,就开始查,从一开始说要收购村子的那人开始,还有后来接管了红竹石开采的人,一点一点顺藤摸瓜,直到查到这一家……这个幕后指使!雇人屠村的罪魁祸首!”他目眦欲裂,杀意汹涌,“我想让他恐惧,让他感受失去至爱亲人的痛苦,再把他千刀万剐……”
可这复仇,如今却成了泡影……一想到害死铃铛害死全村人的仇人今后继续逍遥自在,他就痛苦得无法自拔,就在这时,他听到少女不疾不徐地说道:“既然如此,我们俩要不要做个交易?”
“交易?”他不明所以地重复了一遍。
“是的。虽然你不肯为我解开这个术,但我的两位同伴会把你打晕,等带回我们地盘后自然有人能用非常手段搞到你这个秘术的解除之法,之后你必死无疑。”少女微微一顿,“与其这样心怀怨恨地死去,要不要相信我一次?你主动为我解除人偶形态,我为你报仇。”
他怔了一怔,“你不是他们的同伙吗?他们说不会对委托人下手……”
“实际上,我是因为某个特殊原因才不得不委身于这两人所在的组织,他们不答应你的条件没关系,我答应帮你办到,只是以这个人偶形态我没法展开行动。考虑一下吧,这是你复仇成功的唯一希望。”少女直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