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我……”他开合嘴唇,“兄长,我是个废人了,求你杀了我……”
“别说胡话!日才,不许放弃求生意志!”
来人正是日向一族的现任家主,日向日德。
处理完弟弟的伤势,日向日德命护卫退下,面色凝重了些,仰头看向驹野晴光。
“——驹野族长,”一字一句,日向日德质问,“你为什么擅闯日向族地。”
“为什么?”晴光重复道,“为了检验你们的陷阱。”
“想杀我灭口,这种水平可不合格。”
闻言,日向日德露出苦笑,好脾气地忍受着晴光的讽刺。
“看来不管我怎么解释都没用了……我没有想到,你会选择独身前来。”
偷袭驹野使团后,日向立刻着手布置族地,他们起初估计,驹野会派出五十人左右参战,这是小忍族的基本活跃人数。
后来日向又想,驹野有花见酒作靠山,逢此变故,油女和犬冢怎么也得意思一下吧,五十人份额的埋伏就这样增加到七十人。
花见酒出力,宇智波出不出?包围圈外又套了一层埋伏。
不是他们狠心杀她,是她作为最不该以身涉险的人,胆魄太过。
凭借一腔怒火,将必败无疑的布局撕出破绽,她造就了以少胜多的奇迹。
长老团与日向日德争执,驹野晴光没有后援,一个人能支撑到何时?再观望一会,谋算一会,即便付出更多牺牲,也再隐忍一会。
日向日德却说,你们没有发现,与柔拳/交手后,驹野晴光的查克拉便停止流动了吗?
她可以瞬间转移,可以操纵雷暴,可以翱翔于天空,这些术不需要查克拉,不在意白眼探测,日向一族面对的是一场全然陌生的比试。
驹野晴光跳出忍者法则,每个术式都捉摸不透,情报匮乏如斯,他们拿什么和人家打。
都说她后继无力,可谁能明确指出,她废掉日向多少战力才肯罢休。
哪个族长赌得起这种自欺欺人的盲局!
“如果你想要回驹野髯星的骸骨……”日向日德屏住呼吸,“抱歉,你父亲的骸骨不在我们手里。”
晴光神情未动,审视着日向日德。
“日向决心与驹野开战,为表意志,我们烧掉了驹野髯星的骸骨,骨灰洒于山林。”
“我不要父亲的骸骨,”晴光道,“那些死去的使团忍者,我要他们的遗体。”
似乎松了口气,日向日德交代护卫,“去取驹野忍者的棺椁来,是我的命令,不许任何人妄动。”
这是妥协的信号,日向日德承认日向一族败北,愿意接受赢家的驹野晴光开出条件,及时止损。
护卫动身的同时,晴光谈起第二件事。
“日向必须公开对驹野赔罪,你们出尔反尔,理应为卑劣付出代价。”
对于日向这种名门大族,低头认错等于打脸,日向日德面有难色,权衡了片刻,终是点点头,“我会往各族送出书信,也会告知火之国的大名,但是……我希望驹野与日向暂且休战。”
折损的忍者亟待补充,伤患家属也要安抚,还有驹野脱离查克拉的能力……
不论如何,眼下开战对两族没有好处。
这个请求符合晴光的意愿,因此她应允,“三年以内,我不会主动挑起战争。”
“……感谢你的理解。”
“现在谢我还太早,”晴光看着遽然僵住的男人,“日向日德,我问你,你为什么撕毁与我的约定?”
待见到本人,晴光愈加确信,日向日德并非心口不一的浅显之徒。
在书信里沟通时,他的态度极为温和,那并不是伪装的外皮,日向一族究竟发生了什么,才会让这个男人违背初衷,对驹野使者刀剑相向?
空气陷入沉寂,日向日德张口结舌,似有难言之隐。
一族之长不方便透露的事,实在太多了。
相比之下,输家的立场更简单,他不说,晴光就帮他说。
青白电光的长戟轻轻举起,尚未垂落,便有罡风肆虐。
黑云搅成漩涡,众人感受到一股难以抗拒的强大吸力。
树木连根拔起,房屋将欲拆散一般摇晃,数不清的瓦片脱离屋顶,飞向漩涡中心。
支撑牌匾的柱子轰然倒塌,刻着羽扇与炎气的家纹四分五裂,块块跌进灰尘。
“你的妹妹,她具有和你父亲一样的力量!”日向日德睁大眼睛,急声道,“那被诅咒的可怕力量会威胁所有忍者,让我等一族再无立身之处——”
“说清楚,是什么力量。”
“这……”
他犹豫了,暴唳的风雷飞越废墟,闪道所及之处,木制房屋皆尽烧毁,尖叫与哭喊此起彼伏。
“够了,够了!我不能说!下达命令的是我,有什么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