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扇门才能有答案。他吸了一口气缓缓的呼出,踱着步子到了门口,帮忙收拾护工从里面走出来,他下意识的拦住了开口询问梁湾现如今的生活习惯。
护工是个五十多岁的大姐姓孙,人很热情,也好说话,现在的梁湾常吃的东西只有不削皮的苹果,睡得不安稳总是在睡着之后嘴里叽里咕噜说些听不懂的话,偶尔会梦游,但次数不多。有时候像个孩子,虽然有关于自己的的记忆,但感觉做什么都不够熟练。“先生您也别太担心,兴许是医生说的记忆错乱导致的,不过,梁小姐有你这样细致的人照顾,我也放心了。”孙大姐笑嘻嘻地点点头。
虽然孙大姐和梁湾相处不算太久,但因为梁湾的岁数和自己女儿差不多,又特别喜欢听她唠叨家中琐事,是个脾气极好的聆听者,恰逢最近烦心事很多,同她讲讲自己舒心许多,便觉得两人十分投缘,心里就拿她当自己的姑娘相待了。“谢谢你,麻烦您这段时间照顾她,我会好好照顾她。”张日山谢过护工孙大姐就进了屋,梁湾背对着他坐在床上,已经换了自己带来的新衣服,对面站着负责的护士,在跟她讲一些日常服用药物的细则,梁湾很认真的忙不迭点头,张日山走到护士旁边,发觉梁湾的眼神认真的不同以往,仿佛护士所表达的注意事项是生存真谛,不仔细听她在这个世界就不好活一般。
“张先生,我这边该交代的都交代给梁小姐了。这是每一样她要服用的药物的单据,这个是抑制胃酸过分分泌的,这个是脱敏的,每日服用的计量以及次数都写的很清楚了,有什么问题,这是我们护士站的电话,可以打给我,我叫尚白秋是这里的护士长。”尚白秋虽然很慈眉善目和颜悦色,语气里却透着一种严肃和坚持。
“好的,护士长放心,我会注意她的日常,并且会按时带她过来复查的。”张日山接过尚白秋递过来的单据以及一大袋药品。“她们这些幸存者的住院治疗费用,都是航空公司和保险公司负责,你到楼下收费处确认金额之后签个字就行。”尚白秋笑了一下,便把这段时间梁湾使用的东西都打包装进一个帆布包里,那个帆布包是军绿色,上面写着一串数字,大概是某部队番号。
“准备好了吗?可以跟我走……吗?”张日山转身,发现梁湾一直在观察他和尚白秋交流的样子。他弓着身子,贴近她但又保持在一个恰当不使人厌恶的距离内,盯着梁湾的脸,十分小心谨慎的询问。“他们说,你是我的爱人!爱人……就是关系十分亲密的人,那么……你应该会无条件的帮助我的,是吗?”梁湾盯着张日山的脸反复打量,似乎在大脑中对张日山此时的表现做一个初步得评估,眼神陌生又冰凉,说完又啃了一口苹果。
“任何事,只要是你。”张日山听了梁湾的话微微垂眼,遇到梁湾,承诺便只肖一个名字。梁湾吸了一口气跳下床,走到窗前看了许久,来的时候她是半昏迷的状态,一直没有好好得观察这个城市,现如今终于有机会走出去了,要找回术语自己的记忆,和从前的生活,没有什么置身其中去感受,去学习更重要的了。
张日山把梁湾的包提在手上,另一只手伸到她的面前,而她迟疑了一下便牵住了。“知道吗……去寻找……寻找一个真相……”有人在她耳边耳语,一个虚幻的,却又语气坚定的男人声音,她疑惑的转头盯着张日山许久,心里暗忖声音不是他。医院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人山人海,被围了个水泄不通,看来生还者在这里疗养的事情已经不胫而走,张日山皱了皱眉,抿了一下嘴唇,有些头疼。
“你……你这是生气、劳累、烦躁还是?”梁湾歪着头,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的脸,仿佛从来没见过这种表情。“没什么……”张日山提了提唇角,笑容既勉强也难看,梁湾不再问个不停,陷入某种只她自己才进入的思绪里。在看门口人群涌动到了另一个方向,“快来,他们从后门走了!”只见两人捂着脸从大厅跑过,仔细辨别,是黎簇和苏万。张日山快速的将梁湾揽在怀中两人一起多到了过道的阴影里,等疯狂的人流逐渐散去,杨好才在门口打了个手势。
“上车!”张日山冲着杨好叫道,见没人发觉,杨好一个箭步窜上了车。“会长,湾姐家门口也是里三层外三层的,新月饭店也是,你们目标都太大了,能去的地方都有记者,怎么办,去我店里吧。”杨好扒在驾驶座位中间,身手要指路,让张日山反手给按了回去。“我知道怎么走,做好,注意安全。”张日山叹了口气,本来心里就有些烦,那帮乱哄哄媒体一来事情更复杂了。不一会杨好的电话响起来,按了面提是苏万的声音,“好哥,你们那边怎么样,去哪啊?”杨好还没回答,黎簇就接道:“还能去哪,纸扎店呗。”
“你们那边情况怎么样?”杨好略有些担心的询问着。“我们已经坐上出租车了,我恩人继续开车引他们去更远的地方。”苏万语速很平稳说明他们甩开了跟踪的记者。“那会长和湾姐今天能回家吗?”杨好心想总不能让这俩人睡在纸扎店里吧。“罗雀给尹老板打电话,让他们新月饭店处理吧,说是完事儿给张日山来信息,不说了一会见。”黎簇的声音夹杂着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