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信徒一(2 / 3)

受到阻拦,事后还能安然无恙,谁也不敢拍着胸脯保证白露不是知情者或者参与者。

尤其范闲,由于知道她们是老乡,私谊极好,且白露对吴泠处处维护。白露是可信之人,又有同在异世的情谊,范闲想象不到吴泠会为什么而不透露风声给白露,她们是这世上唯一互相可信的人,天然的盟友。

范闲觉得自己是唯一的局外人,又因为得知上京城流血政变,死伤无数,尤其吴泠毫发未伤杀死了大宗师苦荷,他心里那如霜如雪、温和沉默的美丽女神形象轰然倒塌。

但,范思辙坚信白露不是参与者,仅凭对大哥本能的信任,完全是直觉。他想到大哥和战豆豆是一起读书的,虽然来南庆很多时候,但到底是在北齐长大的……

她一定很难过。

范思辙鼓着腮帮子讲述他是如何逃出家门,如何模仿她当年逃离京都乔装改扮,可惜头一回进入社会,没有经验,身上的银钱被骗了个精光。一听那数值,身边听着的满仓心痛的滴血。

范思辙是个精明节俭,可以说吝啬的人,能被那么明显的话骗走钱,只能说是心急如焚,死马当活马医了。

可他还很庆幸,自夸道:“得亏我嘴甜,不然别说来这儿,饭都没得吃。”

吃完饼擦过手和嘴巴,看见大哥凝望来的目光,温柔动容深深,火光映照下有水泪的光彩闪动,显露出不同以往的情愫。

他忽然脸颊一红很不好意思,心也怦怦跳起来,却立刻想到了自己此刻是何等的狼狈模样,连忙胡乱地擦着脸上的灰,手指插进发里想理出形样来。

莫名其妙,竟然甚是慌张。

他不大娴熟的抬手梳理头发,看见大哥眼眸雾润径直朝他走来,两人之间的距离一点点消失,腰身一紧,脖颈处有温热泪水,沾湿了皮肤。

范思辙心跳着愣愣放下手,一时间无措,不知如何是好,想说“男女授受不亲”,却不知为何没有说出口,想说“大哥,我喘不过气了”,却又恍惚觉得似乎不是被勒得不能喘气,但到底是为什么,他也分辨不出。

正在心底抓心挠腮,全身绷紧如满弓时,忽然身上一松,大哥的手扶在他肩头,躬下身去,他只疑心她要倒,忙伸出一手去扶,听却见“噗”的一声,手上似乎是湿了,抬手来看,满手是血。

他大哥直往地上塌。范思辙先一步落下身,她就像一支羽毛,轻飘飘,落进他怀里,依靠着他。

范思辙要满仓再带他回去,说完,先一步原路返回,满仓连忙先踏灭了火堆,又去牵起不情不愿睁开眼的马儿,领着不认识路还走得飞快的范思辙往家去。

满仓家徒四壁,终年辛苦劳作,也不过勉强糊口,还未娶上妻子,家中也没有双亲父母,独自居住,正处在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阶段。

当初见了范思辙,见他粗布衣衫,被树枝划得破烂,脸灰灰腹空空,可怜巴巴的小眼睛,不停地嗅着屋里的饭香,只差没把“给点饭吃”写在脸上,就给了他一点吃的。

见他端过去虎狼般吞咽起来,还不忘得寸进尺央求自己,带他抄小路找捷径北上找大哥。

他看这人细皮嫩肉,小胳膊细腿,估计背二斤柴、走二里路都费劲,居然还是京都城来找兄弟的,觉得他有情有义,就答应带他去。

这大哥居然是个女子,看来是有情,不是有情有义。

满仓推开没必要上锁的门,点上豆大一盏灯,指着屋里方形草垛子,示意他把人安置上去,范思辙见怪不怪,将白露小心放上去。

想当初用膳还是门口树桩子,且因为只有一个树桩子,给他坐了,满仓不得不蹲着用饭。

想找个东西给大哥盖上,但自己是一身单衣,满仓睁着眼挠挠头,范思辙也不用问就知道这儿啥也没有,一高一矮两个大男人大眼瞪小眼。

得吃得喝,垂首看一眼手上没来得及擦的血迹,范思辙心说还得请个大夫,但自己身无分文,这汉子也是一穷二白,这两个人站在一起,立出的身形都是贫穷的样子。

范思辙灵光一闪,去白露身上翻出银子来,想叫满仓帮忙去请来大夫,却被告知此地没有大夫。

“那你们平时生病怎么办?”范思辙难以置信。

“扛着,过几天就好了。”满仓的语气理所应当,似乎这是天理自然。

见范思辙无语凝噎,又看一眼草垛上身瘦形销的姑娘,满仓挠挠头,说他知道个偏方,包治百病,指定一碗下去人就生龙活虎,但弄来碗里黑乎乎,上面还飘着灰,不像治病倒像是要命的,范思辙死活不让给喝。

在满仓想别的招的时候,他补充道:“我大哥怕苦,得吃丸药,最差也得用枣泥裹了才行。”

满仓的嘴巴抿成一条线,眉头也皱了起来,很想问范思辙想不想上天,这个还简单点,最终还是忍住了没说出来。

他思来想去,实在无法,只好说:“那买来米面做些吃食,只要能吃下东西,保管什么病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