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祛疤(2 / 3)

准备好的说辞,诸如:来道谢?真心的?那叫声恩公来听听,当时有没有被我天降神兵般的英姿折服?一句也吐不出口了。

因李承泽的冷淡,像是看陌生人的眼神,白露虽不知就里,但也没了谈兴,加之病痛折磨,吃了丸药更添困倦,更冷淡地答:“不谢,请回。”

不等他反应,微微侧身自软枕滑下,裴回亲热地凑近她,舔一舔,呜噜一声,和她一起合上双眼,谁也不理李承泽了。

李承泽凝望一眼她猫毛里露出的耳朵,红得像要滴血,心软而疼,待目光落到纱布上的墨兰花时,又武装起铠甲,不肯俯就,踯躅一瞬转身离去了。

婉儿问候的话还没说出来,就见他冷沉着脸,不见半分柔软担忧之色,脚步因身体未好全而虚缓,径直离去了。不知发生了什么,忙进里屋去,见白露侧身躺着像是睡了,对这两人的反应摸不着头脑。

有心想问,但见白露安睡,就先搁置此事,另要抖开锦被,却见白露不甚利落地翻过身来,自己顺势躺在她身边,轻问:“露露,你和二表哥方才说什么了?我见他面色不好,像是不开心。”

“他见我不开心那不是很正常。”白露抱着她闭目说着。

婉儿想不明白:“你没醒的时候,二表哥很担心你的,他刚醒就第一时间来看你了。”

“我没醒是担心,我一醒就想起从前的仇怨了。”白露说完,也觉得甚是有理,又说:“怪我从前挤兑他太狠,罢了,以后不再和他斗嘴了,不管以前如何,这回算是一并还他。”

婉儿听这话大有不再往来之意,想替二表哥描补一二,见她疲倦,就先暂且搁置,和她靠在一起沉沉睡去,她这些日子也着实是累着了。

回到宫里的李承泽,看着那些他第一次看过白露之后,就从母妃那里不问自取来的,她的书和那盏灯,想起当时的情景,有些不好意思。

他当初明明白白地说不要了,后来又想拿回来,实在说不出口,只能当着母妃的面拿走,她只看了一眼没有说话,于是他当她默认了,着人拿了东西就溜走了。

现在,他又不想要了,但更不好意思再说这话,于是将这些碍眼的东西打包进箱笼,放在看不见的地方,眼不见心不烦。

这回不是羞恼于发觉自己,对讨厌的人生出好感,而是回想起往事,他悲哀的发现,在她心中,不是二殿下比不上太子殿下,而是——

李承泽,比不上李承乾。

认真一想,似乎真的,他二人的关系,素来就是极好极亲密的,李承乾什么事都肯告诉他。

倒真像是天生的缘分,李承泽紧咬牙关默默作此想,更难于承认自己动了心,且是痴心错付,那人并不看重,将心中柔软压了又压,竭力保持淡然。

白露再醒来时,是次日清晨,阳光透进来,虽没温度,但金灿灿地照进来,看着也很高兴。费介每日都会来针灸,刺激她手部穴位,疏通经脉。白露注意保护,醒来后也从不在这只手上使力。

这日,她觉得自己情况尚好,被婉儿扶去桌边,想要自己捧碗用膳,可那左手向内弯曲时十分费力。她带着一点茫然和探究,将手拿来眼前,朝自己这边弯曲时,待弯到能放一个鸡蛋时,就颤抖着再无法弯下去了。

婉儿也看出来什么情况,忙坐来她身边,握了那颤抖的手:“不要使力,你的手还没好呢。”这样说着,只是怕她难过。

却见她宛如发现新大陆,惊讶而好奇:“原来这就是无能为力的感觉啊。”又动了动手,“真的没法握起诶。”语气竟甚轻快。

她把两只手都放到眼前,同时握拳,只有右手顺利握上。眼中有笑意,她说:“是不是因为手上东西太多了才这样?”看了一眼手,这回是纱布打的蝴蝶结,画了画,还挂着各色小巧耳坠子,打扮得像棵圣诞树。

婉儿帮着将挂上的东西摘下来,她再次尝试握拳,仍然颤抖无力。白露细瞧着,想起当年初学钢琴时,老师说手要像握着鸡蛋一样,唔,瞧这手势多标准。

婉儿见她不知在想什么,眼中喜意渐盛,抿了抿唇,轻声探问:“你怎么好像很高兴?”

“没有没有。”白露连声道,装出可怜模样,吸吸鼻子:“我好难过的呜呜。”靠上婉儿的肩膀假哭,被自己这模样逗笑了,没两下就咯咯笑起来。

等费介来扎针,假哭就变成了真哭,现在有贴心的人在身边,白露又变得很娇气,靠着婉儿,摸着裴回,哭得梨花带雨,一人一猫都来安慰。

费介焉有看不出之理,哪有回回第一针亮出来,就正正好掉泪珠子的?见她边扎边哭,边哭边扎,让她保存体力,她自下方望来可怜巴巴的一眼,湿漉漉的大眼睛委屈又无辜。

被看得心一软的费介,正要说想哭就哭吧,见她顿住眨了眨眼,埋脸在婉儿怀里哭的更凶了,好像他是什么洪水猛兽、罪魁祸首。

费介住了嘴,但她哭了几回,似乎自己也没意思了,就不再哭了,很坚强的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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