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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故(2 / 3)

太子”。

陈萍萍知道这是自己在的缘故,白露私下是称呼太子为“承乾”的。太子比她束缚很多,但目光落她身上时,仍情不自禁略露温煦笑意,只一瞬,就全部化作关切。

他见两人联袂而去,在白露笑靥言辞之下,素来心怀惴惴的太子,忧心化喜,侧脸去欣喜闲话,笑得眯起眼眸,熟稔抚摸又从斗篷里伸出头来的猫咪。

不,是裴回,陈萍萍在心里默默纠正自己。

一个给兔子包扎伤口的小男孩,一个摔跤先紧着护猫的小女孩,青梅竹马,志趣相投,心就挨得很近,倒是这无情世道里一点难能可贵的真心了。

想起庆帝对她的打算,陈萍萍心内静静。

方才她说,他是心态老了,其实不是,他的心是死了,支撑他的不过是一点复仇的残念。

他要对付的,是庆国至高无上的君王,这宫内的李氏皇族,都是他的陪葬品而已。

李承乾和白露对自己被安排的明明白白的命运一无所知,相携往广信宫去。婉儿自白露离去后便一直心中不安,收了她的信才放下心,但随着接到她要来的消息,又多想起来,不知她究竟当时如何过关,有没有受委屈。

“就像信上说的,太后并未疑心我,还怪我快马赶回太见外了。”

婉儿明白,这不过是场面话,她若不这样做,只怕北齐太后心里指不定怎么想。太后肯说这样的场面话,正是她素来谨慎小心的结果。

柔声为她辩护:“此事虽与你有些关系,但你也是一片好心,最多算是好心办了坏事。”李承乾也赞同点头,不过因为知道她向来有什么说什么,便按照惯例去遣远了宫人。

白露把头从婉儿肩上拿起,一拳砸在手心:“说起这个我就生气。我给点钱怎么了?那我不是只能给钱嘛,我倒是想回去看看,我回得去吗?我孝顺还有错啦?”

“我父王专门派人来骂我一顿。”她满脸难以置信:“不患寡而患不均,这归根究底,还不是得怪他偏心,我阿娘有今天,他怎么也得负一半责任吧。他不自责就算了,竟还有面目指摘我?”

从最得宠的大妇变成侧妃,女儿远在千里,儿子绝继位之望,日日看着恩爱过的丈夫与别的女人情深伉俪,这种落差谁受得了?

婉儿敏感的意识到,白露对父亲的称呼,从“阿爹”变成了“父王”。

归来的李承乾见她如此气愤不平,倒记挂着另外一件事,等她说完才问:“你对你父王的人是怎么说的?”不会也是这么说的吧?!

“反正不是好话。”她为自己辩解:“但我已经很收敛了。”见李承乾眉心轻蹙,满是不好出口的不赞同,遂道:“哎呀,放心啦,离这么远,他还专程来打我不成?”

“好吧,其实我给了一个不满的表情之后就认错了。说到底我阿娘也太。”话一顿,满脸拧巴:“给无辜的孩子下毒,真亏她干得出来,她怎么不朝他薄情寡义的丈夫下手?”

气完,怨完,娘还是娘,况且她日子难捱,苦难深重,更让白露偏心偏爱,话到最后,仍是护着她:“原来不幸的婚姻,会把一个人的光彩都磨光,她从前不是这样的。”

话音一落,叹息着,头又寻着婉儿的肩,轻轻靠上去。

李承乾见她神色倦怠,显然不再想说了,看着婉儿朝她一使眼色,示意她替自己多多宽慰她,得她点头方才轻声告辞。

窝在心里的话说出来就好受多了,一路来的辛苦清晰起来,白露抱着裴回和婉儿一齐睡去。醒时睁眼一片漆黑,身边空空,连裴回都不在,孤独感席卷而来。

白露起身撩开帘子,对灯读书的婉儿听见响动,朝她一笑:“你醒啦,口渴吗?要不要喝水?”

“喝点吧。”睡得久了,着实有些骨头酥,接来婉儿手中的茶盏,一饮而尽,才真正有了些清醒的感觉。

婉儿见她喝光了水,像是渴极了,又问她还要不要,听她说不方才坐去桌边,重新将裴回放在腿上,边看书边抚摸它。

冬天的裴回是最亲人的,屋子里倒还罢了,出门脚都是不肯落地的,会主动要求抱抱,任由你抱着它走来走去。

白露凑近婉儿蹲下往它身上摸了一把,“你倒是舒服。”裴回连呜噜一声都懒得出,仍是合着眼随你抚摸,它自不动如山。

婉儿看书,白露净面后与她相对而坐,开始赶稿,既然得闲了,也应该开始工作了。

一连几日,她连广信宫的宫门都没出,唯有承乾得闲了来看望,这深居简出的样子不像她,虽然她说是为了赶落下的工作,但婉儿依旧诧异,觉得她是因为家里的事心里还闷着。

只因她这几日饮酒量大了许多,时常喝起来没个节制,像是借酒消愁、只求一醉,从前只是饭后睡前小酌两杯,最多喝个红脸,如今这异常倒让婉儿心里针扎似的难受。

这日,婉儿见她又有通宵工作的预兆,要她出去走走。白露想着是有几日未出门了,提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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