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迅速,他同样开了一枪,穿过“教师”的身体,从吴泠耳旁擦过。
血,溅在吴泠脸上。
吴泠那一枪击中了他,她没有停手,向包括“教师”在内的剩余七名|恐|怖|分|子|开枪……
林云带着警察赶来时,八名|恐|怖|分|子|被全部击毙,枪枪封喉。
吴泠背起书包,对着屏住呼吸的林云说:“呼吸吧,没事了。”
她如今虽不常走动,但为了安全,出门总会带些药,这药装在牡丹花状的吊坠里,无色无味,烟状,能使人瞬间失去行动能力,僵如冰冻,药效极大,但是范围、时间均有限。
林云让警察留下拆弹、搜检红药水,自己带了吴泠出去,令有警察将孩子们带离。
屏幕前的许大校、陈博士和一位中校都惊住了,他们转过身来,看着完全卸下了娇怯稚气外衣,恢复了沉静甚至可以说沉寂本色的吴泠,忍不住面面相觑,无话可说。
最后,方才与林云竭力争吵过的许大校问吴泠:“你、几岁了?”
林云代为回答:“十四岁。”她又说:“许大校,你不必惊讶,她是我的表妹,我们一家都是军人。”
许大校恢复过来,却说:“我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军属。”
吴泠的衣服、脸上上凝着点点血迹,林云虚画出一枝枝干将那些血迹串联,便好似红梅怒放,铮铮傲骨。
她见吴泠将衣衫拉开些许,面容上似有波澜,问道:“怎么了?”
吴泠皱了皱眉,她此时说害怕更加符合人们对于十几岁的孩子的固有印象,但是她恶劣的遵从本心,释放心底的孤傲和漠然,带着一点嫌恶淡淡道:“衣服脏了。”
陈博士彻底闭了嘴,他看看林云,又看看吴泠,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她从林云身上看到狂热,又从吴泠身上看到了伪装和果决,这两个人都隐隐给他一种感觉——疯狂。
后续林云等人帮不上忙了,但是他们等着和大家一起离开,一时不能走,林云就问吴泠找她有什么事。
吴泠洗去了脸上的血迹,两颊湿润泛着光彩,只是神情淡淡的,很平静,冲淡了柔润之色,这不像是一个第一次杀人的十四岁小女孩,她说:“你先听一个故事吧。”
她低垂眼帘回忆着那个看烂了的童话故事,慢慢地把令她困惑的地方复述出来,说:“这里,我看了很多遍,也查了许多资料,总是想不明白。”
即使抛开其中隐喻,这也是一个好的故事。林云明白了吴泠来找她的目的,不过这一块也超出了她的知识范围,她把目光投向了陈博士。
陈博士在吴泠和孩子之间画了一个不等号,然后才心平气和下来,这些知识很冷僻,即使是专业人士,也不见得能一下子反应过来,他尽量用最通俗的语言为吴泠解惑。
但其中还是有很多术语,可他一时也想不出更好的说法,解释完之后,他问:“我很疑惑,你上哪一年级?”
吴泠的声音如流水:“自学,对什么感兴趣就学什么。”她微笑:“多谢你,我明白了。”
林云笑着说:“我记得你对理科不感兴趣,我很好奇是什么人影响了你,你是有朋友了吗?”
吴泠的神色忽然发自内心的温柔起来,她笑容如春花绽放,纯洁而腼腆:“网友,年初,他发信息给我,说读了我的故事很触动,冒昧来信,信中内容,我看得出来他其实是在倾诉。”
她顿了顿,说:“我也被他内心的声音打动,回信给他,从此我们联络频繁,如遇知己。”
吴泠去拉林云的手,看着她微笑道:“你知道吗?他把我的故事放进文档发过来,标红的地方,都是我在写的时候特别触动的地方。”
“自那以后,我鼓励他创作,我们会互相找重点标红发给对方,每一次,我们标红的地方都几乎重合,后来慢慢地,标红甚至能细化到词句,很神奇是不是?”
林云想,如果她遇见这样一个人,很大可能是会心生警惕的,可是她看到吴泠的眼睛里的光彩,知道她是开心的,也就点点头,微笑着:“我很高兴你有朋友。”
吴泠的父母都很忙,林云的父亲是她的亲舅舅,小时候她就被送到林云家,两人作伴,林云一开始想,说是作伴,其实就是看孩子,因为她们两个人的年龄相差十四岁。
但是很意外,吴泠格外的聪明而早熟,性格沉敛而孤僻,不上学,在她离家后独居,种花放马写写故事,一个人的生活,宁静而安逸。
吴泠和林云很合得来,她们两个如同同类一般,从小在孩子堆里,就是异类。
异类都是孤独的,不过林云有她甘愿付出生命的目标,有能让她拼尽全力追逐的梦想,目标和信仰能冲淡她内心的孤独感,可是吴泠没有,这么多年,林云一直希望吴泠能有个朋友,现在这个心事,终于了了。
许大校问:“也就是说,你对他的一切一无所知?”
吴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