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自然应当打扮得喜气些,也沾沾陛下的福气。”
吴泠听完,笑容更深了些,看起来真情实感,待她梳好了头,拉她坐下,拿起一支簪子在她发髻边比划着,说:“这支太素了,不衬你。”她眼中闪出一点惊喜的笑意,卖了个关子:“你等着,我想起样东西。”
她翻出一个很富贵的项圈,不动声色地将药擦在手心,转过身向岚翠那边走过去。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借着给岚翠戴项圈的动作,用擦了药的手捂住了她的口鼻。
很快,随着她松手的动作,岚翠柔软地滑在地上,趴着,一只胳膊压在身下。
吴泠蹲下身把岚翠压在身下的手拽出来,站起身来不紧不慢地拿出一把细长的小刀,复蹲下身将岚翠双手上的皮肉一点点削下来,见她痛昏过去,就刺激她的穴位令她苏醒,然后把她失了皮肉保护的手骨一根根剔下来。
她调整位置,看着岚翠没有焦距的眼睛,笑容和煦如春风:“知错了么?”
岚翠的呼吸剧烈颤抖起来,额头上汗珠抖动,眼眶中惊恐溢出来,她说不出话来,只得竭力点头。
吴泠笑容更深,仿佛是不听话的孩子终于懂事了。她观赏着岚翠的脖颈,因为趴在地上,脖颈悬在空中,像一座桥。
她站起身来,脚踩住了她的后脖颈,手扶着桌子用力之后,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人的听觉是最后消失的,她知道,所以她最后嘱咐道:“下辈子记得改好。”
吴泠对镜一观,脸上是温和中透着柔弱的微笑,妆容如旧,发丝分毫不乱,她细细看过,没有瑕疵,这才满意了,于是搁下刀净了手,往身上撒了些香水,茉莉花的清香在空中绽放开来。
她出了宫门,唤来宫内的太监,吩咐道:“把里面打扫干净,不许声张。”然后,独自往宴会方向去。进去之前,她把侍卫给的东西袖在手中。
吴泠一来,才算开宴,左右山呼万岁,她不喜欢别人看着她,快步上前一只手扶起郑远,落座后自斟一杯,举杯饮尽。
台下众臣随之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吴泠脸上的笑容真诚和婉,透着满意,这是一种一切尽在掌握、安心顺意的笑容。她看过台下,闲话家常一般,声音柔柔的:“你倒是听话,让你叫近臣来,就全是自己人。怎么,怕朕与旁人接触,坏了你的事吗?”
她不等郑远回答,便先看向他笑问道:“酒好喝吗?最后一杯酒,但愿还合卿的口味。”
郑远即刻反应过来,掷了酒杯,猝然惊起:“你都知道?!”而后就见段之文带甲士进来,见是他原还有些放松,却不料他直接将刀横在自己脖颈上。
他不知段之文何时、因何倒戈,难以置信,同时也在做最后努力:“段兄,你我相识数十载,我把你当成亲兄弟一样,我们一起上阵杀敌,多少次死里逃生,一路互相扶持才有今天。”
段之文没拿刀的手掏掏耳朵,用有些烦腻的神情对吴泠说:“表姐,怎么处置?”
满座皆惊。郑远却露出恍然的表情:“你从来没信过我们家?”
吴泠看着他,缓缓地说:“朕也很想用人不疑,但这种要命的事,请恕朕一定要慎之又慎。”
段之文接着说:“如果你可靠,我就是你心腹之人,如果你不可靠,我就是你心腹之刃。”
郑远看了看段之文,又问:“她为什么没告诉我?那药你喝了?”
吴泠知道他说的是岚翠,笑:“她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告诉你?那药我喝了,不喝你怎么会安心呢?”
郑远咧开嘴一笑:“你连身边的人都瞒得紧紧的。”他似乎还想说什么,但吴泠已经失去耐心,不想再听下去,打断他,说:“那么,上路吧。”
段之文问:“如何处置?”
吴泠用和当初郑远一样决绝的语气说:“一个不留。”
郑远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理理衣冠,维持着风度,昂首挺胸迈开步伐,在半路忽然抢过刀对着吴泠劈来。
吴泠一直防备着,见势迅速抽出袖里的小手木仓,对着他。
郑远一愣,本要放弃抵抗,却被吴泠平静的眼神看的甚觉羞辱,仿佛他是被猫捉的耗子,一切的努力挣扎都被她看在眼里,待她欣赏够了才动爪,于是一定要逼她开木仓,持刀劈来被左右制住。
这些人被拉到京郊外一座山下,其余官员皆在。大雪纷飞,不断有人将炮上的雪拂落。郑远见他的人的家眷皆在,见此情景,他问:“这就是陛下给臣等安排的结果吗?”
吴泠没有看他,她的眼神跟随她的手指,右手食指、中指指背抚过冰冷的炮筒,说:“朕还记得大将军曾写信说那些炮不好用,今天大将军可以试试这些。”
她看向他了,美丽的眼眸中略露笑意,说:“看看是否合乎心意?”
郑远看着不远处的吴泠,明黄色龙袍裹住她消瘦的身躯,风雪中笔直站立,雪山一般,圣洁巍峨,他把这个身影印在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