觊觎皇后之位。”
福伽看清了太后面容之下的安稳舒适,今日一下子解决了几桩心事,是该高兴。主子高兴,下面的人也好当差,她含着淡淡的笑容看了一眼吴泠。
果然是秀外慧中。
太后本是随口说说,别的不提,以吴泠那多病的身体,即便皇上同意,朝臣们也会极力反对的,见吴泠诚惶诚恐地表白,也不多为难,笑道:“好了,夜深了,都回去休息吧。昭妃,你可要保重身体啊。”
吴泠躬身,不胜感激的笑容:“多谢太后关怀。”
看着两人走出了门,太后才露出了舒心惬意的笑容:“真是个妙人,难怪皇帝喜欢。”
主子高兴,下人自然不能静着脸,福伽也露出欢欣的笑容:“不枉太后费那番心思。”
太后点点头:“也是她有福气,若不是七阿哥,哀家也没理由劝皇帝东巡。”
福伽且笑:“说到底是太后的福气,老天爷都想替太后把公主留在身边呢。若真如昭妃所说,端淑长公主能回来与太后一聚,即便是松口让娴贵妃为继后也没有什么,反正皇帝也铁了心要这样做的,与其反对与皇上母子失和,其实还不如顺水推舟。”
太后长叹一声:“哀家不愿乌拉那拉氏这样轻松地登上后位,可到底还是女儿要紧。说到底,公主的前程都系在皇帝身上,只要女儿好,哀家何妨退上一步。”
福伽又宽慰太后:“昭妃说的对,娴贵妃性子倔强,无子嗣,家中又无重臣,即便皇上一时情愿,终究底气不足,若日后再失了皇帝欢心,日子必定举步维艰。”
太后便笑:“后宫事务繁杂,皇后哪能时时在皇帝身边侍奉。”
福伽立刻接下去:“昭妃清闲又伶俐,知道该说什么。奴婢愚见,太后不必多虑,日子还长呢。”
太后吸了一口烟,长长地吐出烟雾来,说不尽的感慨:“是啊,日子还长着呢。”
宫外吴泠和白蕊姬并肩而走,白蕊姬瞧着吴泠,意味深长的笑容,“真想不到。”
吴泠一叹,笑道:“是啊,的确想不到。今日事多,怕又要难眠了。”她蹙起眉头,回头对黛青说:“我有些不舒服。请齐太医来请脉吧。”
白蕊姬想敛去笑容,却因为和敬公主即将远嫁而难掩笑意:“你要保重身体,我们这些人都不比你得用,太后她离不开你呢。”
吴泠挤出一抹苦笑:“我看我也就这几年了,做一颗棋子,即便是锦衣玉食,又如何能舒心畅意呢?真是羡慕你,好歹曾经有个孩子,即便去了,到底有个念想,可我,连应该牵挂谁都不知道,也不知道能和谁说说话,生怕着了他人的道。”
竭尽全力要把方才那副精明的样子从白蕊姬心中抹去,塑造一个被赶鸭子上架、受人摆布的角色。
白蕊姬被她一番剖白弄得心伤不已,开解道:“其实你也不必如此小心,娴贵妃不是暗地害人的,纯贵妃、愉妃与世无争,嘉妃看着嘴狠,实际也是个胆小的,再说,你这样得宠,怕她们做什么?”
吴泠心中一疑,胆小的人敢正面挤兑宠妃?面上不禁垂泪:“哪里就这般好了?旁的不说,就是嘉妃,她哪里是好相与的?我自入宫,她就明里暗里给我脸色看,那些议论我的流言也与她脱不开干系。”
白蕊姬没有把贞淑带她去见茉心,害七阿哥得痘疫的事说出来,可是不说又无法解释她为什么说嘉妃胆小,因此含糊着说:“我到底比你多进宫几年,所以才知道的多些,往后时日久了,你就知道了。”
两人路口分道扬镳,吴泠独自走在回宫的路上,思索着白蕊姬的话,这样对一个人笃定的判断,若说是没有些具体的事件来支撑,吴泠是不信的。
什么事让白蕊姬觉得嘉妃胆小呢?吴泠想不通,但心中留下个疑影。
她正出神,听到一声低低的呼唤,定睛一看,是黛青拿着披风小跑过来。黛青将薄薄的披风给她披上,护着她进了门。
齐汝刚来不久,见她进来忙施礼请安。吴泠叫了起,黛青知道她不喜欢身边有人,便一语不发,静静地带上门出去了。
吴泠先请齐汝坐下,然后自己从柜子深处,那一堆从家里带来的胭脂水粉里,拿出最里面的一盒,打开看了看,白色的粉末,淡淡的香气,与一般脂粉一般无二。
她把盒子交给齐汝,吩咐道:“和敬公主即将远嫁,只怕睡不安稳,这是给她安神的。”
齐汝站起身来接过盒子,没有多问,躬身应声便退下了。
没多久,就听说弘历让两位贵妃去劝和敬公主远嫁科尔沁部,说是劝,但她还能不同意不成?不过是通知一声罢了。
这天,吴泠和白蕊姬刚说过话,来请平安脉的齐汝带来消息,一切顺利。
吴泠轻笑:“皇后娘娘和和敬公主都身体抱恙,齐太医最近想必是忙极了,本宫就不给齐太医添麻烦了。”
齐汝连道不敢。
吴泠心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