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不是有多难过,纯粹就是恃宠而骄,想让徐丹霞哄他。
徐丹霞坐在他身边的台阶上,揽住了他的肩,笑道:“嚯,巧了,我也不是人。”
范闲那点情绪一下子消散了,张开怀抱拥住了她,吻了吻她的额头,久久不言。
他没心思探求这个世界的真相,他只想和她在一起,仅此而已。
接下来几天,两人一同郊游野餐,四处游玩,除此之外,徐丹霞最喜欢听范闲将与北齐的谈判事宜。
主要是徐丹霞对那位大国雅量辛其物非常好奇。
范闲说他第一次见辛其物的时候,辛其物拉着他的手臂好一顿摸,他当时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还以为这个辛其物喜欢男的呢。
后来看他言行举止,又觉得这人怕不是内心深处住着一个粉嫩嫩的小公主……
唯一令徐丹霞不满的就是总等不到长公主的后招,但她总觉得长公主这是憋着坏呢。倒真是好奇,这长公主能整出什么幺蛾子?
这日,祈年殿夜宴。
凭借一手好字,以及在北齐文坛的名声,徐丹霞得以和范闲一同赴宴。
两人并肩往祈年殿方向走去,忽然身后传来兴奋且殷勤的呼唤:“范大人,范大人。”
范闲听到声音便知道这就是令徐丹霞好奇已久的辛其物,他拉住她的衣袖,两人顿住脚步。
不等范闲介绍,辛其物便长长的呦了一声,笑道:“这就是徐小姐吧,真是闻名不如见面,果然名不虚传哪。”这语气欢快,又拉长了字句,显得特别……不正经。
徐丹霞看这辛其物,果然长得和她想象中一样……搞怪,内心哈哈大笑,表面一本正经,笑着拱手道:“辛大人客气,我对辛大人可是仰慕已久啊,大人那句自当雅量可真是说到我心坎里去了。”
“不敢不敢。”辛其物听了徐丹霞的话,肉眼可见的高兴起来,好像得了多动症一样,动来动去,他搓着手说:“既然如此投缘,不如改日一起吃酒?”
徐丹霞豪气道:“去城外,我请客,不醉不归。”
辛其物不解,问道:“这为何吃酒还要出城呢?”
三人都不约而同的往殿内走去,徐丹霞压低了声:“这还不是上次京都府,我吃醉了酒差点对太子殿下行凶吗,我在陛下面前保证过了,以后绝不在京都吃酒。”
辛其物听了,差点惊掉下巴,结结巴巴地说:“对、对太子行凶?!”
徐丹霞便装作很庆幸的样子,笑道:“多亏太子大人大量。”
辛其物连忙点头附和道:“对对对,太子殿下的确是宽容仁厚。”
宽容仁厚?天哪,这辛其物看太子的时候究竟是加了多少层滤镜啊?徐丹霞正要说话,启年殿门外的守卫躬身拱手便道:“二位大人,循例盘问。若是有什么利器,可不能带入殿内。”
辛其物听了便反驳道:“赴个宴还带什么利器呀?”他一指祈年殿内,道:“范大人,你听,这个礼乐就是礼部准备的。”
他话音刚落,就看到范闲从靴子里拿出来的匕首,整个人都不好了,扁着的嘴拉得特别长,眉头皱在一起,看起来特别好笑。
那侍卫刚把范闲的匕首拿下去,辛其物就听见他又道:“针算吗?钢针。”他比划道:“这么长。”
侍卫一听便着急道:“啊?不行的。”辛其物从范闲背后看见他从头上摸出两根三寸有余的钢针,内心的震惊无以言表,只能睁大眼睛瞅着。
范闲仔细摸摸头顶,对那侍卫笑道:“现在没了。”正要走,就被徐丹霞拉住,见她道:“毒药,毒药应该也不行的。”
徐丹霞问那侍卫道:“你说是吧?”
那侍卫忙道:“毒药?!不行不行不行。”
徐丹霞对惊到表情凝固的辛其物笑道:“他呀,被刺杀过,所以就谨慎了些。”
辛其物一听,回过神来,连忙点头道:“对,谨慎是对的。”
那边范闲从广袖中、衣襟里、腰后摸出毒药来,正掏着,就听见李承泽的声音,他道:“范闲。”
范闲手里的动作不停,也不行礼,转过身去道:“殿下。”
徐丹霞理着广袖,随意道:“你怎么来了?好久不见啊。”
李承泽心道,还真是有好久没见了。虽然徐丹霞总是一身红,但是每一次都有不一样的美丽。他本想说,这广袖格外衬她,但见范闲也是广袖衣衫,就没有出声,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徐丹霞说不要让人知道他们的关系,他便弯下腰伸手捏了一下范闲放在桌上的瓶瓶罐罐,道:“这是哪一出啊?”
范闲见了便制止道:“别碰,我自个儿调的毒药,宴席里不让带。”
李承泽微微笑着,揣着手说:“真不愧是费介的徒弟。”他嘶了一声,问道:“毒得死人吗?”
范闲肯定道:“那当然。”
李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