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了放下锅,他坚定道:“血债血偿。”
陛下、长公主、太子、老二、林珙。
一个都不能少。
徐丹霞明白范闲话里的含义,却无法赞同,道:“如果这么做了,我们是不可能全身而退的,不值得。”
范若若看着范闲,问道:“哥你不会是要杀陛下他们吧?那可就费事了。”没有质疑,没有劝阻。
筹谋向皇帝复仇,也不过二字:费事。
徐丹霞听了,心里一暖,笑道:“可以下药的,不明杀。”
这话的语气,就好像在说吃饭喝水这样平常的小事。
范闲边炒着菜,边一条一条的捋着思路:“太子这边是彻底走不通了,扶持三皇子……我们动作太大,他将来会忌惮我们,也不行。”他有些不情愿,“看来只有上老二的贼船了。”
徐丹霞知道他不情愿什么,但她心里也是打算走这条路,要对付庆帝,还要在新帝登基后不被清算,在庆帝的儿子里,只能选择李承泽,“他也是身不由己,何况我们如今也没的选,就这条路最好走。”
迅速做好一桌小菜,三人落坐,范闲看着徐丹霞笑:“那就听你的,什么时候跟老二摊牌。”
“等我好了吧。”徐丹霞拿起碗筷,就要开吃。
范闲点点头,边吃边给两人夹菜。
用过饭,徐丹霞便觉得困倦,被范闲赶去休息,她躺在床上,细细思索了来龙去脉。
这天晚上,她手臂上的封印终于完全褪去,没了封印压制,那些虚弱难受的感觉终于消退,她长舒一口气,只觉得身心舒畅,撸着大白鹅睡了过去。
范闲则图谋刺杀林珙,夜遇五竹。
五竹:“你要杀林珙?”
范闲道:“是。”
五竹仍是面无表情:“他身边高手众多,此去并无胜算。”
范闲执着道:“我知道。”
五竹不解:“为什么?”
范闲脱口而出:“为我所爱。”
五竹更加不解:“什么是爱?”
范闲着急去杀林珙,对于牛栏街刺杀五竹不在感到非常委屈,但还是回答:“就是想永远和她在一起,永远保护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
五竹似懂非懂道:“那我也爱你。”
范闲一梗,心里的委屈去了大半,却没解释此爱非彼爱,绕过五竹就要去杀林珙,被五竹阻止,两人动起手来,范闲自然不是五竹的对手,被五竹打晕。
第二日,徐丹霞和范若若、范思辙,三人在斗地主。这范思辙不止推牌九厉害,斗个地主还能从头赢到尾。
玩游戏就是要有输有赢才有意思,这一直输谁招的住?
几圈下来,就只有范思辙欢欣雀跃,范若若和徐丹霞都兴致缺缺。
不对,今日的范若若本就兴致缺缺,看起来心不在焉的。
徐丹霞总觉得范若若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遂问道:“若若,我脸上有东西?”
范若若自从知道范闲喜欢徐丹霞之后,看她就跟看嫂子似的,闻言立刻道:“昨晚哥要去杀林珙,结果被人打晕了,现在他又出去了。”
徐丹霞知道五竹回来了,昨晚她出去过,本来想去帮范闲,结果正巧遇见了五竹,就把最近发生的事都告诉了他,有五竹在,范闲肯定没事儿,杀林珙也用不着范闲出手。
她正想着这些事,范若若不动声色地说:“说起来,哥跟姐的关系还真是好,出了事后,哥只恨受伤的不是自己呢。”
她总觉得这是话里有话,这语气一点都不自然。
范思辙在一边道:“咱们都是一家人,谁受伤都一样,你这话不利于内部团结啊,打牌打牌。”
明白了,她和范闲在一块了的事儿,他们还不知道呢。
最近事情多,这事儿没来得及说,遂笑道:“你这是给你哥说好话哪,别说了,我们已经在一块了,昨天你回来得晚,没赶上。”
范若若听完满心欢喜,比自己找到如意郎君还兴奋,这也不难理解。
但是范思辙,他怎么比范若若还开心?上一次看见他这么高兴,还是数银子的时候。
徐丹霞狐疑道:“你怎么这么高兴啊?”
范思辙把扑克往桌上一扣,着急地说:“我能不高兴吗?姐,你要是跟范闲成亲了,那一梦红楼的生意,不都在范家了吗?”他张开双臂,憧憬道:“那咱们范家,岂不是富可敌国了!”
他放下手拿起牌,对范若若道:“姐,你要是在招个上门女婿,那咱们范家。”他啧啧的咂这嘴,激动的手舞足蹈。
范若若和徐丹霞对视一眼,相对叹气。
范若若知道自己哥哥如愿以偿,高兴得不行,都没泼范思辙冷水。
而徐丹霞看看手里的牌决定拉黑范思辙,以后再也不跟他玩跟钱有关的游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