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文谈楼古语课教室内,黎述给一班的四个非四冠的同学们分发了术数考试题目汇总。
米彤眼睛一亮:“谢谢啊!”
“应该的。”黎述微微一笑,“乙班都考完了,说是题目都不太一样,重复的也不多,将就看下吧。”
米彤迅速从头看到尾,那纸上一共写了四十六道题,不过:“班长,昨晚如画也给了我一份她记着的题,有两道这上面没有呢。”
黎述说:“那太好了,你把这两题写下来给我吧,我再给大家弄份新的。”
闫研正坐在他们前面两排,看起来像是和身边甲三班的穆峰在闲谈,但那说话声实在是大了些:“投机取巧的事做就做吧,隐秘些就是了,真不愧是四冠啊,这种事也做得这么大张旗鼓,不能比啊。”
穆峰小声说:“你小点儿声,别说了。”
米彤扭头看向姬安歆,见她只是在和身后的风子宸小声谈论着什么,好像根本没有听见一般,而姬安歆右边的伊耆从玉一脸冷峻地盯着闫研的后脑勺,米彤相信若是眼神有温度,此刻闫研已经冻成了一尊冰雕。
回过头来,发现米彤正在看着自己,姬安歆奇怪地问:“怎么了?”
米彤说:“那个,我听说郗老师是西后的堂侄女,你之前也认识吗?”
姬安歆点了下头:“认识啊,但宁霜更熟。”
几道目光聚到了宁霜身上,她的脸红扑扑的,小声道:“嗯,我们很熟,霁瞳姐她经常指导我的古语的。”
“具体说说?”姬安歆鼓励到。
“霁瞳姐是西姨二堂兄的独女,她性子可好了,很温柔的。”宁霜低声说,“霁瞳姐是四百年前升至御学官的,当时她是解出了一份古籍中的机巧图,据说那张图在思研府的古语院里已经有十万年的历史了呢,一直都没人解得了。”
闫研破坏了惊叹的氛围:“是不是她自己解开的还两说呢。”
“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宁霜那圆鼓鼓的小脸涨得通红,不过这次是气得。
伊耆从玉抱着胳膊冷冷地说:“安歆,鲠喉你还带着吗?”
“你已经是今天第二个问我这个问题的了。”姬安歆抿嘴一笑。
伊耆从玉转头看了一眼风子宸:“这次我非常支持子宸的想法,某些人脸上那张嘴只用来吃饭就够了。”
伊耆从玉的声音不小,终于引得闫研转头怒视,不过郗霁瞳已经走了进来,他的头被穆峰强制着掰了回去。
第一印象,身材极其凹凸有致,看得少君们眼都直了。
她个子高挑,穿着雅致,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一看也是精心打理过的,松散地挽了个髻,用一只茜生花花形的木簪簪住,细看衣袖和裙摆处也绣着几朵茜生花。而且姬安歆好像闻到了花香,清清淡淡若有若无的,很舒服。
待她把怀里的书放下,抬起头面对同学,同学们才看清她的模样。眉毛弯弯,嘴巴小小,虽然眼睛不算大鼻子不够挺,但是当这一切都集合在她的脸上,就让人看得很顺眼。
她一笑,温文尔雅,没有锋芒,不争不抢,和风细雨,那么恬静,就是舒服。
“同学们,我是郗霁瞳,来自西域。很荣幸能担任华中学院第九千五百九十七届古语课的教师,希望能和大家度过一段愉快的学习生活。”
温柔。
姬安歆觉得自己的心都软下来了,仿若种种纷扰都不会再侵袭内心,异常平静。
“语言作为沟通交流的工具,它的重要性我就不多讲了。相信大家在此之前也都对我们的语言体系有过了解,经过千百万年的演变,语言文字几经变革,到如今便是我们都在使用的回衍文。那些曾经盛行的文字,因各种各样的理由被淘汰,但我们还必须要去研究它。因为它们书写了一个时代,留下了无数的奇珍异本,贡献了无数的奇思妙想,那都不是我们应该遗忘的东西。”
郗霁瞳温柔地注视着聚精会神的大家,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我们能相处的时间在你们漫长的生命中算不上什么,所以我们只能挑重要的讲。除了回衍文,神境中使用最久的就是正乐文了,也就是我们现在统称的古文。我已经看过你们分级测试的试卷了,很多同学都在这两道题上失了分。”
有些同学发出了哀叹的声音。
郗霁瞳友好地说:“没关系,我知道那两道题都不算简单,不过大家不用害怕。我之前有去西域两个学堂了解过,老师们并未将古语列为重点课程,我理解。
不过你们总归是已经有了基础,这很好,前两日我已经让你们的班导通知你们,咱们古语课上使用的教材是问明尊者的《正乐文解》,不知你们是否已经有了呢?”
有几个学生举起了桌前的书册。
郗霁瞳点了下头,继续道:“《正乐文解》的卷一讲正乐文的历史发展,从卷二才开始初讲正乐文的语法,里面穿插了不少小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