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念,到底能够结出什么样的因果。
况且,好不容易遇到个天生阴阳眼的凡人,又有金身气运,说不得就是未来的下一任判官,穗岁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
苏伯懿也有金身气运,可惜没有司徒灼这么难得,不然也拐入地府当差,没准她能堂而皇之的跟金枷银锁谈条件呢。
“你在想什么?”
系统见她看着司徒灼不语,总觉得此时的她熟悉地有些令他毛骨悚然。
穗岁不答。
伸手拿出一张符,熟练地塞到司徒灼口中,解开腰间的水葫芦,喂了他一些水。
这才反问道:“你又在想什么?”
系统如果有实体,此时一定悄悄咽了咽口水,眼神飘忽不定。
他稳了稳心态,声音有些重:“当然是想着能帮你多拘几道魂,让你多积攒些灵力啦。”
穗岁轻蔑一笑,翻了翻白眼:“你最好是!连不求人都不让看,还说个鬼!”
“不求人?那是个什么东西?”
穗岁随意将司徒灼身子摆平,拍了拍手站起身来。
“自然是那本破书呀。”
“……”你才破书!
“黑无常叫你消了他的记忆,你为何不听呢?”
穗岁站定身子,看着司徒灼:“你没听见我和无咎姐姐说话?我瞧上他了呗,他要是把我给忘了,我还怎么把他搞到手?”
系统有些震惊,没想到铁树如今也想开花了,奇哉怪哉!
“随便你,我只是提醒你,天快亮了。”
鬼属阴,人属阳,虽然阴差白天也能出来,但白日阳气重,鬼会感到不舒服。就像是凡人若是黑夜白天颠倒过来,也能生活,只不过是会乏怏怏的罢了。
穗岁打了个哈欠,将腰间魂袋倒置过来,从中掏出几块勾魂牌和批票。
今日轮值的不知是哪位文差,这字写的行云流水一般,跌宕有致,姿态横生,透露出一股坚毅之风,颇有些杀伐果决的意味。
穗岁捏着牌票,屋内一片沉寂,空气中怨气与血腥味交杂在一起,让人无端有些烦躁。
她看着一旁的司徒灼,有些犯难,方才答应的爽快,皇宫地处蓉城中心,距离护城河边的城隍庙有近二十里地,她一介阴差鬼魂,总不能背着个大活人满大街晃吧。
如今天虽未亮,街上也是有人的,若是看到一个昏死过去的活人当街乱飘,不知道要吓死多少。
可她又不想动用灵力,一叶扁舟要靠灵力驱使,往常她过黄泉,都要随身带几个桨,黄泉水极具阴邪之气,趟一回不知要废掉几个桨,路过的不少阴差见她如此糟蹋一叶舟,富裕的嘲笑她抠门儿,穷苦的感叹她不易,反正说什么的的都有,她都不在乎。
如今难道要为一个男人,仅仅是一个长相颇为清新俊秀的男人,白白耗费她苦心积攒的灵力吗?
她在阳间又没有人供奉,原身伶仃一人,那些有人为其立了碑,有坟冢的有家鬼哪懂她这孤魂野魄的精打细算。
系统见她踟蹰不前,出声提醒她:“你的一叶舟呢?愣着干什么呀,天都要亮了,咱们还得去城隍庙呢,苏伯懿还在不枉城等着你呢。”
穗岁摇了摇头,表示苏伯懿与司徒灼不是一个类型的,苏伯懿的好看犹如温润的璞玉,又带着点不谙世事的憨气,一身的书卷气息毫无攻击性,甚至让人想要欺负一下。
司徒灼的好看则像是一株带刺的白玫瑰,盛开在冬日,不与梅争春,却比梅花更孤傲冷僻,能让人轻易边为之驻足欣赏。
穗岁更喜欢带点攻击性的美,这样的人褪去一身傲骨为你折腰,岂不是更令人激动神往?
她单方面宣布,司徒灼打败了刘彦祖王于晏,成功晋升成为她心中的第一男神了,括弧,仅长相,身材排名另立。
此时的他经过一番折腾,面色苍白,头发微乱,几缕发丝混着月白的发带不听话的贴在他的唇角,穗岁鬼迷心窍地俯身替他拨开,他吐过血的嘴唇像是新结的樱桃一般,翠红欲滴,此时仔细看,才发现他眉心有一个淡淡的痣,更衬得他像是观音娘娘座下,低眉顺眼,却难掩姝容的仙童。
穗岁不禁感叹一句,天工造物,鬼斧神工,女娲娘娘也太不公平了,叫她们这些被漫不经意甩出来的泥点子作何感想。
她不由得生出些怜惜之意来,没忍住,戳了戳他的脸,软软的,有些弹手。
穗岁没出息地笑笑:“。。。便看在你如此好看的份儿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