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去一脸迷茫的女鬼:“你觉得仙门到了,天劫下来竺仃还能偷梁换柱吗?”
“这样不是更好??”
女鬼思索一阵,眼里透着光:“这样的话,你的弟弟便能脱离危险了!”
她说完向阿九伸出手来:“我们不要搭理那个杂毛,一起合作吧!”
阿九:“……”
阿九摇了摇头,她知道女鬼在盘算什么,平静的开口,一语惊醒梦中人。
“叔叔睡了侄子,你觉得知晓这等丑闻的我们,能笑着活到最后吗?”
女鬼沉默了,她环顾四周,却发现没有一个同她是一条心。竺仃不可以,方士不可以,阿九也不可以!
她好像突然陷入了一种孤立无援的境地。
女鬼踉跄的往后退了几步,身形不稳的坐在了地上,一脸呆滞。
阿九见着她落魄凄苦的样子,心中不忍,正酝酿了些安慰话,而话未出口,却见女鬼凄然的笑了。
“我好像没有选择呢!”
同阿九等人合作,她还能杀了王爷,可同竺仃合作,她是一个都杀不了的!
但是用她一家的命,换那恶人一命!
她又怎么甘心,又怎么甘心!
女鬼类似妥协的轻语,让阿九默认了她的抉择,她将徐缚沅推了过去。
女鬼就这样提着徐缚沅,来到了女妖的巢穴,任谁也没看清她嘴角噙着的那一抹冷笑。
“竺仃,给我滚出来!”
女鬼在竺仃的巢穴前大吼大叫,青竹如涛,翻滚一波又一波的翠浪。
落竹漫卷,妖巢禁闭的石门在地动山摇中打开。
竺仃穿烟青色的衣衫,身后跟着两位清秀的妖婢,就那么从容优雅的站在那里。
“天还没亮呢,叫什么叫!”
女主人没有发话,倒是婢女居高临下的睥视着女鬼,面露不悦的呵斥着。
女鬼露出森白的牙,眼里透着狠劲,冲着婢女龇声底吼。
女婢被她凶神恶煞的模样吓到了,往女妖的身后缩了缩身子,底垂着眉目,噤若寒蝉。
“竺仃!!!”
女鬼指着青衣女子:“亏我那么信任你,你竟然算计我!”
竺仃看着女鬼的神情有些冷漠,很显然,一切如阿九所料。
曾经施以援手的人,如今已唯利是图的与自己走向了对立面。
女鬼的异常激动让竺仃有些不解。
“在这场利益与利益的交换中,一直以来受益的都是你,所以……”
她的声音徒然聚冷:“别不识好歹,既要又要!”
女鬼不言,只是凄然笑着。
她又何尝不懂,若非竺仃引雨,她现在早已化为枯骨,魂飞魄散了。
说好的沆瀣一气,一致对敌,如今却是倒兵相戈,冷眉冷眼。
要说不惆怅,是不可能的!
所以……
“竺仃,你说的没错,我欠你的!”
女鬼将重伤的徐缚沅丟了过去:“他是仙门之子,王爷要杀他灭口!”
女鬼看着竺仃微皱的眉头,提醒道:“竺仃,你是聪明的,因该知道王爷这么做的目的吧!”
“如今我把他掠过来了,也算是还了当年的救命之恩,至于是送到王爷府,还是自己留着,你看着办吧!”
女鬼说完,便潇洒的离开。
“站住!”
本以为,就这样结束了。却不想女鬼刚一转身,竺仃的呵斥声便接踵而至。女鬼还来不及回头,便察觉身后杀意骤起。
一片片竹叶突然如活了般,如刃向着自己冲来。
女鬼回头,看着满天杀意近在咫尺,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
躲避已来不及,就在女鬼做好了赴死的准备紧闭双眼时。被凌风漫卷的叶刃却从她身侧如灵蛇般绕了过去,直刺竹林的雾霾中。
雾霾深处传出一声轻呼,接着有兵器格挡发出的撞击声。
竺仃冷哼:“臭道士,什么时候也喜欢干偷偷摸摸的腌臜事?”
“腌……臜事???”
方士从竹林里跳了出来,捻了头上的几片枯叶,拿着桃木剑指着女妖,抖着嗓子说话:“你说谁……干……干腌臜……事呢!?”
竺仃不想和他在一些无聊透顶的话上掰扯,她秀臂优雅的一浮,香风飘荡中徐缚沅如一片浮沉的落叶,顷刻间落入了她的五指中。
方士见状大为懊恼,正要上前抢人,女妖青葱的手指白洁如雪,在阳光下亮的刺眼。可就是那样美丽的手指,只是轻轻一收拢,徐缚沅便痛的发出轻声哽咽。
方士停下了冲刺的动作,一瞬不瞬的看着,在对上竺仃挑衅的目光后赶忙赔上笑脸:“有话好说,有话好说,这孩子你要是喜欢,给你就是了,老道不与你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