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你到底是什么来头?”
女鬼因怨念而生,列厉鬼修罗之位,其残暴狠狠戾非普通怨物可比,那么防她阵法自然也非一般之物可破。
小娃娃看上去没有什么攻击性,却能拿出破此阵之法,加之阿九方才种种奇怪表现,女鬼很难不心生疑惑。
阿九没有回答女鬼的提问,而是提醒着她:“你不去报仇了吗?”
阿九的话,将女鬼的复仇之焰重新点燃,闻言,她恐怖的脸上露出一阵古怪的笑来。似是早已猜到了阿九的回避,女鬼也识趣的不再追问。
但她也没有马上行动,复仇之心没有剥夺她的理智,如今这一幕似成相识,她如同上一次一般,在抓取这一个契机。
小妖精不会平白无故的帮自己,就像竺仃也不会平白无故的救她出苦海。
她们都不是圣人,总得图点什么!
所以她开门见山,问道:“小丫头,为什么帮我?”
女鬼的询问,正中了阿九的下怀,她告诉女鬼:“我的弟弟,在给王爷当娈童!”
女鬼闻言,神情略显呆滞,她失神了许久,才品出什么不对味的事来。
可她还来不及开口询问什么,阿九又继续说道:“我的家人正被他关在大牢里,不久后便要被问斩!”
女鬼沉默了,她神情复杂的看着眼前的小娃娃,毫不夸张的说,除了身份不同,从经历来看,她何尝不是缩小版的自己?
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通,除非她们有着相同的遭遇,面对同病相怜的人,往往更容易引起彼此的共鸣从而惺惺相惜。
“你是人类养大的孩子??”
女鬼询问阿九,阿九点了点头。
女鬼凄笑,同是天涯沦落人,让她情不自禁的吐露肺腑之言:“说来你可能不信,我阿爹和阿娘也是顶好的人。”
出于礼貌,阿九扯着嘴角的淡笑听着。女鬼却突然转了悲愁的神情,眼露讥诮:“可惜这个世界不讲慈悲,好人永远没有好报!”
“你比我幸运,你的家人也一样!”
可惜她生前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无法保护家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受尽屈辱,死在自己的眼前。
如今她有能力报仇又如何?斯人已去,除去那满腔恨意,与无尽的孤独还剩下什么??
“小丫头,这次是我欠你的!”
女鬼看着眼前的小女孩,掷下自己承诺:“以后若有需要,可以来找我,我定助你!”
阿九等的就是女鬼这句话,她面不露色的点了点头。
女鬼便闪身消失在原地,扑向了今夜势必要宰割的目标。
秋夜花卉被肆虐的风□□,衰败的花絮沉寂在阿九幽长娴静的双目之下。
雅致的楼阁矗立在葳蕤的绿植间,它像一首深沉而华丽的诗歌,诉说着它特有的涵韵时又不吝啬的向世人展示着光禄奢靡的华贵。
从玳瑁装饰的房梁,到假山云集,花香鸟语的庭院,以及锦绣铺张的长廊。
阿九安静的注视着,小小的身躯被法阵微弱的光纹阻隔。
美好即将被撕碎,在画地为牢的阵法里,被腐蚀成一方死气沉沉的秽土。
佛说,众生皆幻像。
阿九闭目浅息,转身欲走。
月光从厚重的云层落下,将漆黑的夜路揉进灰暗的视野里。
落叶在秋风中漫卷,然后倏然间被看不清的利器割裂成两片。
山雨欲来风满楼,有情况!
阿九顿步凝神,警惕着四周突然泛起的杀意。
杀意并未向阿九冲射而来,而是如摧枯拉朽般的将一个接一个窗棂爆破。
突然而来的喧豗声刺痛阿九的耳膜,她皱紧眉头。
入深的夜被惊雷炸醒,紧闭的门闾被推开,鸟雀扑簌中是婢女惊恐逃窜的身影。
意识到什么的阿九耸拉下眼皮,险些原地抓狂。
还有完没完!!!!
屋中的斗法声时不时的传来,阿九想上前查探是谁在坏她好事,却被法阵拦路前进不得。无奈之下,她只能伸长个脖子,踮起脚尖努力的张望着,企图看清什么。
激起的浓浓尘烟里,女鬼鲜红的衣衫偶有闪过。阿九瞪大眼睛,想看清与她斗法的对手时,青砖堆砌的樯垣却轰然倒塌。
扑面而来的灰尘向阿九飞扑而来,她下意识的侧头躲过。
一声声冷笑中,阵法随即四分五裂。
女鬼衣袂飘扬,从阿九余光中掠过,阿九定睛看去,见她正手提一个昏迷不醒的锦衣孩童,大笑着消失在了漆黑的浓雾里。
巨大的声响很快引来了王府的剑客。他们在方士手上吃了亏,心口堵着一口恶气,此刻正一脸凶神恶煞的断了阿九的去路。
阿九:“……”
阿九左右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