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怒气回头,却发现依然是俆母,柯小禾只能压下涌上来的气,问,“怎么了?”
“你发什么愣?”俆母说着对凑上来一脸看热闹的姑母说,“小孩子一点都不懂。”
“不该啊,毕竟是大户人家的侍女怎么这点不懂?”
“我在看从哪桌开始。”柯小禾解释。
“还没叫‘妈’?”姑母抓住了个把柄,说的洋洋得意。
俆母与姑母今日是坚定的战友关系,“我就说她什么规矩都不懂。”
“妈。”
“算盘珠子嘛,不过也好,如果太伶俐在索家早被那个贝勒吃干抹净了。”
柯小禾低着眼一声不吭,她想既然俆母对这种话无所谓,那她就更没所谓了。至于吃干抹净?她先前倒还真没想把叶五吃干抹净了。
“去那桌,大官都在那桌。”俆母指了个方向。
柯小禾一看,全是西装革履的围坐的那桌。
姑母马上接口,“对对,那边有好几个是国会议员,还有几个是校长,都是大官。”
柯小禾说:“可是——”
“去!”俆母在姑母面前发号施令的样子十分强硬,比她怼姑母时要厉害多了。
“是,妈。”柯小禾抱着一堆东西就过去了,那桌人一见今日新妇第一桌到的是这边,明显没想到,一桌子人着急慌忙的全站了起来。
他们纷纷说着,“这怎么?”
柯小禾想虽然你们是官不大,可也不至于全起身相迎吧。转头才发现柯怀思不知道啥时候站到了自己身边。
“各位今日放开了,难得松一松就不要搞外面那一套了,来,我代孩子先敬一杯,一会还要过来,再喝。”柯怀思说着倒了一杯酒对着众人,这些议员马上端起面前的酒杯,哈着腰的接了这杯。
柯怀思将柯小禾带走,皱着眉头问:“怎么回事?”
“他妈非要我来这桌。”柯小禾说着看向怀里捧着的东西。
柯怀思从她怀里拿走了两包烟,带着她到了自己坐的那桌,这桌柯小禾发现都是熟人,有几个虽然说不出名字但肯定平时都是见过的。
两包烟被柯怀思丢到桌上,“自己拿,省的麻烦孩子。”
有人笑着问:“哎,你们两个到底什么关系,能不能说,不能说就当我没问。”
一桌子都笑了,他们的打趣在柯小禾听来又是另一番感受。
柯怀思扯开领口,灌进一杯酒,说:“真亲戚,看不出来?”说着将柯小禾拉到自己身边。
众人来回看着,有人点头:“的确像,这鼻子这眼眉,不过你那么干谁想得到是亲戚?”
“哪有放狼狗追自家孩子的。”
“不追她,她过不了,她过不了我怎么动手赶其他人?”柯怀思点燃一支烟,夹在手中,指着柯小禾说,“小孩不逼不行。”
正说着,俆母带着丫鬟过来了,本来想着敬酒,可一看这桌上的军官做派她倒不好说话了。好像怎么说都会被看穿一样。
这桌上的人都很客气,柯怀思尤其客气,他起身,还正了正领子对自己属下的母亲放轻了声音说:“全是军部的,今日推了别的事赶来,待不了多久我还得送回去,就先叫小禾过来陪着。”
俆母受宠若惊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哦哦的点着头,对柯小禾交代,“好好陪着,妈去招呼别桌,你这边忙完了过来。”
俆母走后,徐以秾也过来了,不光徐以秾来了,叶五也来了。
叶五的位置竟然也在这桌这是柯小禾没想到的,她看着叶五坐到了空的位置上,在一帮子军装中只有他一个是夹克,显得格格不入。
他从坐下就在与身边人交谈,似乎很投机,无论是喝酒还是吃菜,一眼都没看柯小禾,仿佛柯小禾是空气隐身了一样。
酒过三巡,一位老者姗姗来迟,柯怀思迎了他,老者微笑着念了贺词,柯小禾听说这位是参谋部的秘书官。
老者念完没有走,说是有交待,得看了新人喝交杯才能回去。还带了话,虽然如今一切西式新式,可也别忘了老礼,省了一切,交杯总不能省去。
不交杯,头发都不碰还怎么白头?
老者的话引得众人笑起来,徐以秾也笑了,他说自己不胜酒力,已经都快要醉了,交杯酒不如换成两人一起敬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