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不耐烦的将空烟盒握成纸团,随意的丢进烟灰缸里。
他慢慢地坐在沙发上,四肢舒展开。疲惫如同巨浪一般涌了过来,逐渐将他笼罩。
剿匪的战事,派系的倾轧,一件件重担在柯怀思被软禁后都压到了他的肩上。
尽管他已经升到上尉,内部还有意给他挂个参谋的职,然而徐以秾深知自己远远没有做好足够的准备。他眉头紧锁,就在这片刻内,额头已经被汗水沁湿。
忽然柯小禾的脸撞进了他的思绪,宛如黑白灰的冰冷世界中增添的一抹温柔色彩。
徐以秾的嘴角不禁上扬,接着他深深的叹了口气,仿佛将心头的压力一同吐散。
他将手边离婚协议重新折好,小心翼翼的放回上装口袋里。重又倒回沙发上,徐以秾闭上眼睛,他需要沉思,他需要切切实实的去解决问题,那么,他就必须要把自己融入到那个充满杀伐和权谋的环境里去。
夜色渐渐的在天空弥漫开来,徐以秾依然孤寂的坐在房间里。他没有开灯,眼睛注视着前方,目光透过黑暗,看着原本温暖的房间逐渐被夜色笼罩,一寸寸的染成了深邃的墨黑。
尽管墙上的时钟缓缓走动,分毫不差,但徐以秾更相信自己手腕上的表,这个才是他的工具。
他不时的瞥向腕表,仿佛时间的流逝能再他眼中具象化的显露出来。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内心的不安逐渐升腾。
或许,他刚才不该让她出去。
时针指向七点半,徐以秾的手从沙发扶手上松开,想着要是再过十分钟柯小禾还没回来,他就得出去找人了。
这段时间异常的漫长,徐以秾忽然打破了自己刚刚作出的决定,他决定现在、马上,就出去找人。
他刚起身,窗外就传来响动,徐以秾立即转身,几步走到窗边,将身子探了出去找寻声音的来源。
柯小禾错误估计了自己的体力,她几个小时的跟踪探查后,还以为能轻松再原路线攀爬上二楼窗户。
没想到才到一半她的双臂就酸软的使不上劲了,身子挂在栏杆上,上不去下不来,十分狼狈。
正烦躁呢,眼见着窗台那探出徐以秾的身影,她像是深山老林里饿了三天见到救援队一般,兴奋的压低声音喊,“这!这!快快快!”
可是她眼看着徐以秾只对自己这里看了一眼后便转头消失在了窗口。
哎?!“徐以秾!徐以秾你个王八蛋!”柯小禾毫无耐心,对着窗口大声咒骂,“王八蛋!你见死不救啊!”
她愤怒的抄起栏杆上挂着的花盆,朝着窗台砸去,哗啦一声,花盆碰翻在窗台边,掉了下去,花盆带着土摔碎在了地面。
“徐以秾,徐以秾!”柯小禾跟什么软体动物一样挂在栏杆上,越来越难受。
徐以秾的身影再次出现在窗口,他皱着眉望向柯小禾,有些不悦,“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你爬窗吗?”
“不想让别人知道你倒是把我拉上去啊!”柯小禾叫的理直气壮。
她继续不满的喊着,“你赶紧!等会我要是摔伤了——”
“做什么?又要用长官来压我?”徐以秾现在倒放缓了语气,身子趴在窗台上,看柯小禾的样子像是在看一只偷跑出去的顽皮的猫咪。
“反正你不会放任我受伤的不是吗?要不你的手臂也不会断掉,快点!”柯小禾的声音越来越凶。
好像徐以秾就该这么做,否则就是大逆不道。
“噢?是吗?”徐以秾干脆调整姿势,将背贴在窗台边,侧着头看着柯小禾,嘴角上扬,透着嘲弄。
柯小禾根本不禁挑,怒火蹭的就上来了,徐以秾眼看着下面那张小脸开始泛红,嘴角不自觉的抽动,开始脏话攻击。
骂的那叫一个肮脏,一连串让人瞠目结舌的粗俗字眼从柯小禾的嘴巴里蹦出来。
徐以秾虽然常常出入一些不堪的场所,但说实话,有些词他还是第一次听到。他忍不住笑出声来,毕竟这副样子的柯小禾实在有些可爱。
他发现,柯小禾越是愤怒,她自己的性格就越是显露出来,也让徐以秾的心情变得越发轻松。先前那股压抑似乎在一瞬间消散无踪。
晚风拂过,徐以秾的心情明显好转了许多,他翻转身子,将手臂伸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