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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1 / 3)

南栀年不要命的宣誓主权,袭音安能听不出小女儿家的心思。

在座的所有人包括战虚明,都以为从来嘴上不饶人的她,定会让南栀年当众难堪。

默契的,殿内放慢了咀嚼杯盏声。

恐怕要令提起心的人失望了,袭音最不喜欢让人轻而易举猜出心思。

在南栀年大着胆子把那点夫妻之事搬上台面后,她仅仅是头脑冷静,心平气和甚至颇为亲切的嘱咐道:“南姑娘与炎光国主的感情真是令人羡慕。待明日启程,孤会酌人多放些滋补的东西,带回去把身子养好,尽快为龙渊皇室开枝散叶。”

一番说的大体又上台面的话,辗转又颠覆了方才不顾礼义廉耻怒骂袭柠的女土匪模样。

帝王应有的望之生畏,不可随意冒犯的锐气凛然,硬是仅凭最后一个眼神把南栀年盯出颤栗。凭空的,她生出好奇,到底哪一面才是真正的袭音?

强打处变不惊,没敢继续寻衅:“谢过天锦国主。”

当袭音收回目光时,有意无意扫过战虚明冰冷跟死了般的神情。看来,他是不打算任何辩驳了。

一场践行宴,吃的心事重重。

微妙的,两位国主滴酒未沾。

两国国主都没怎么吭声,席内的其他人更不敢多说什么。

安安静静,吃的比丧宴还哀痛。

殿外,雷雨已停,湿凉的风格外解暑气。

消食散步。

袭音、战虚明走在最前。

袭柠、宁知为了给袭音和战虚明留足时间说话,都分外自觉的故意稍远跟随。

齐冲生怕钟北尧前去添乱,硬抓着他死死不撒手。

分别在即,总有那么个人不合时宜,南栀年追上去,十分刻意的与战虚明保持一步之遥。

三人几乎快要并行,就算有什么话要说,眼下也因至高无上的自尊,全都要强的独自消化了。

此次一别,谁都知道,来日恐要在苪国战场才能在见,是生是死,皆无定数。

沉默,有时候比聒噪更令人难受。

莫名的窒息感,如将整个身子淹没的海水,不留余地的冰冷穿过唇齿、鼻腔,疯狂灌进喉咙,掠夺仅剩的呼吸。

不知是不是袭音多愁善感了,分外觉的每走一步,都是让海水多灌进肺中一寸,足足走到整个人快要被撑炸时,她骤然驻足。

与此同时,战虚明见状也停了下来。

南栀年寸步不离。

流动着闪闪星光的凤眸,此时似有千金重,压的袭音险些抬不起头。

她喜欢死了战虚明这双令人丢魂摄魄的眸子,也厌恨透了这双能看透时间一切谜障的眸子。

远远的,其他人见两国国主有话要说,都各怀心思、聚精会神试图想从两人一举一动中,猜出内容大概。

瞥了南栀年一眼之后,袭音仰起头对战虚明说:“孤走的脚疼,想回去早些歇息了。”

战虚明难能可贵的冲袭音笑了,笑的没有任何令人遐想的内容,纯粹又干净,回应道:“好。”

再家常不过的道别,让在场所有人都费解。

两国国主的感情,真就如此容易的散了?

也对,若是拿得起放不下,千千万万子民又如何驾驭?

当然,这其中最松口气的应该是钟北尧与南栀年。可齐冲怎么觉的他们看起来都并不怎么轻松呢?

第二日天未亮透彻,战虚明就搬离宫城,带龙渊大军撤帐班师回国了。

袭音没有去相送,而是派去钟北尧。虽说于理不合,她也吃准了战虚明不会计较这些。

过后听到回禀,他走的干脆利落,连头都没有回。

距离大婚只余最后两日,袭音不疾不徐的带钟北尧祭告天地,试穿终于赶制好的婚服,至于什么纳采、问名、纳吉、纳征、告期、告庙之类。毕竟婚期是袭音随口定下的,时日又赶,所以一切从简。

册后仪式,由于孤月国还在将养元气中,直接与大婚合二为一,接收完重臣朝拜,明面上的礼算是成了。

简单的不能再简单。

钟北尧忍不住调侃:“娘子这是娶皇后,还是纳妾呢?”

累了一天的袭音瘫在宽敞兽皮毯子上,吩咐青苒拿酒解乏。

青苒见袭音毫无仪态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忙惊慌去扶:“陛下,明日就是大婚,您这样会着凉的。”

袭音不耐烦的甩开:“寒天雪地的苪国,孤食冰都无事,还会忧心隔着兽皮的玉石砖发凉?”

青苒担忧,自消失三年的袭音重新回到孤月,她曾经虽从未近身伺候,但至少知道女皇的脾气向来直来直去,有话就说,有火就发,几时,成了眼前一番憋屈寡言的模样。

近几日,她右眼皮总是在惶恐不安的上蹿下跳,特别是临近大婚,更是波动到失眠,唯恐有什么大事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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