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奴婢就特意逃婚出来参选了,好在奴婢的诚意感动上天,真的被选上了。”
能当选伺候她的人,除了文武双全,还要有个经得起虐的脑子,大起大落的心性。
眼前的姑娘,年纪不过十六,虽被吓着,倒也能临危不乱。
袭音用力的手指稍稍一松,重新打量眼眸澄澈的姑娘,玩味道:“把别有用心说的这么曲折,小小年纪,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服侍之人一听杀气减弱,顺势表忠心,抬手起誓:“青苒此生心中只有陛下一人,绝不侍奉二主。如有违背……。”
“行了,说的跟给情郎剖白似的。”袭音松开她,站起身来。
服侍之人青苒自知逃过一劫,身子松懈。
“帮孤做件事,事成后活下来,可做孤的贴身婢女。”
青苒恭敬:“是。”
只是在听到袭音让办之事后,迷惑了一瞬,随即叩拜离开。
袭音简单洗漱完,忽而想起什么来,问守卫之人:“炎光帝今日在做什么?”
守卫答道:“回陛下,龙渊国主午膳时来过一次,稍等会儿后,被钟军师带走。”
昨夜战虚明刚整了钟北尧,今日再见面还能和谐相处?
袭音心里涌起一股不祥:“他们去了哪里?”
“杂室。”
孱弱苍白的脸色变的更难看了。
灵堂的无名殿,袭音为应景,特赐名杂碎室。可古往今来的宫城之中,闻所未闻哪一任君王能给宫殿取毫无意蕴的名字,估计会沦为笑柄。虽说袭音不怕,可为了避免被老臣絮叨,也不想被人过多关注此处。所以她也就口头这么叫着,随身服侍的几个人不敢与袭音同称,只得减其中一字,久而久之,就改成杂室了。
连粉饰遮掩的妆容都未来得及化,袭音步伐急促的赶到杂室。
门大敞,却没有战虚明跟钟北尧的影子。
她走进去,见棺材开着,正打算伸手合上。
猝不及防,里面忽的坐起一人。
袭音被吓退几步。
“有点挤。”
棺中之人煞有其事盯着袭音评价。
袭音汗毛根根乍立,表情扭曲的十分难看:“炎光帝,昨夜疯病还没医治?”
一副画被战虚明举着放在脸边比照:“音姐姐的画技传神,我见了很是喜欢。”说完,就将画小心卷起来,大有收藏的意思。
袭音一把抢过来,扔到其他地方敷衍:“画中之人并非炎光帝,如若喜欢孤的画作,改日得空,孤再给炎光帝画一副。”
战虚明转身又从方才枕着的棺材中,拿出一个无漆牌位:“若不是我,今世还有另一个龙渊国炎光国主?”
是了,袭音方才慌张,忘了棺材里设有战虚明的牌位。
暗暗一哂,自知糊弄不了他。
一副滚刀肉模样认下:“对,此处就是孤为炎光帝准备的安寝之地,若是嫌挤,一会儿孤就让工匠给改改尺寸。”
工匠?
只怕这口薄棺出自于……。
虽然袭音认的爽快,但战虚明却没有放过她的打算,指着两面墙的琳琅满目:“那些也是?”
你给我准备的?
袭音眼神闪烁,抱臂道:“看炎光帝感兴趣,不如从中挑个顺眼的,孤且帮衬着让炎光帝享受享受。”
事实证明,三年了,袭音始终没探清战虚明的底线在哪里。特别是他与她在一起时。
骨节分明的指尖配合一抬,比袭音语气更坚定道:“我要泡那瓶中水。”
什么泡那瓶中水。
袭音顺着方向霍的回头,是装有木雕男/人/根/儿的瓶子,让他断子绝孙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炎光帝真是会给人惊喜,做宦臣是新癖好?”一边说着一边走向木格旁,去寻一把趁手的刀。
战虚明食指、中指一下又一下的敲在棺材边缘,语气不知因何和缓下来:“谁的手艺?”
指木雕。
明知故问。
他应该知道,她失忆时,除了在感情上没什么脑子之外,其他样样娴熟。
况且战虚明是见过袭音手艺的。
行吧,她承认,薄棺也是出自她手。
完全没有女儿家的羞涩,再次认下:“怎么,尺寸也不合适?”
“什么时候做的?”
“大概四五年前。”
“钟北尧说,你平日最爱此处,是闲来无事就燃两炷香,祈盼我早点儿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