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月了,袭音与战虚明分开四个月了。
自己一封接一封的飞信,接连石沉大海,没有任何回应,让袭音又开始胡思乱想战虚明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她早就想回秀城一探究竟。
奈何云阳城内刚恢复平静,许多还没缓过气息的百姓,在清晨袭音没有睁眼时,怨声载天的讨要一口救济的口粮。而下午,她又要去躺码头巡视,着重水路的正常航运。
事事日日纠缠,各种拿主意,应对各色势力,困的她无法离开。
宋雍要做一城之主,成败就在最后一道圣旨,等待中,他半点不敢松懈,令手下人日日巡街,同时继续结交有可能支持自己的权贵。
今日,袭音好不容易寻了个空隙喘息,开始自检,若战虚明没出什么事,一直冷着她,莫非上一封,恢复记忆就找别人的信,写的过分了些,惹他不快?
记得两人沐浴之夜过后的第二天早晨,她曾半开过养男宠的玩笑。当时战虚明用戾气逼人的语气警告过自己,若三心二意,他会宰了她。
浓墨的眸子溢出她从未见过杀气,那一刻,相较平日海不扬波的心态,战虚明无比陌生。
想到这里,整颗心提了起来,确定就是自这封信后,战虚明就没有再回应过一次。
毕竟是自己有错在先,知错就改的提笔写悔过信。
顺势为讨他开心,把下一步在五座皇城内开铺子,继续拓宽在行商宏图,创的字号名字写给他看。
隐月:微雨已收云尽散,众星俱隐月徐行,取自音的谐音,与明字中的月。有不露锋芒,深藏若虚之意,正与不想张扬身份的本意相通。
相信他一定会喜欢。
忐忑的将飞奴放走。
七天过去。
袭音站在窗前,一次又一次失落的转身。
意想不到的,就在准备关窗的刹那,一阵头晕目眩,昏到在了地上。
已是深夜,无人知晓,屋中发生了什么事。
两个时辰后,袭音浑身酸痛的从床上爬了起来,她揉了揉以为记忆错乱的脑袋,看了看从地到床上十多步距离。
谁把她弄床上来的?
宋雍?
倒是也有可能,估计让他有事找自己,正巧碰上了。
有点虚弱的扶着床栏站起来,若无其事、出奇平静的把茶水换成热白开,然后开始一点一点开始喝。
她意识到了一件事,一件足以让心神动荡的事情。
比梦还要朦胧的墨色天空,薄雾把月亮藏的快要成为一个,好像本就不存在的虚影。
就如现在,袭音突然不知道,自己到底呆在这儿干什么?做了这么多是为了战虚明,为了钱,还是把自己立在一个居高临下的位置,去救赎千千万万的百姓,实现被洗脑,无比清高的宏愿?
她慢慢的把手放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
这个月第二次晕倒了。
先前以为是过度劳累,后来,三个月一次的葵水也没有来,袭音就明白了。
她不是深闺中的姑娘,有些常识性的东西,动动脑子,就能推论个差不多。
怀孕了。
那夜,竟然让她怀上了孩子。
真是不可思议。
她袭音,竟然怀孕了。
一个喜爱的人,一个避世的国家,一个未出世的孩子。
看起来,她好像实现了,将拥有一个充满期待的家。
相夫教子,归园田居,真是美好。
可她为何,总觉的明明真实存在的,却那么的不真实。
隐隐的,莫名开始心慌。
她起身,去打开床头珍藏战虚明信件的小盒子。
其实,这盒子放着的,是两年前两人通过的所有信,从隐灵村离开时,她顺手一起给带出来了。
过去信件,鬼使神差的,与战虚明新写的信件开始照对。
语气、笔迹、对自己曾经无辜调戏的不理会,一模一样。
难道是自己想多了?
可问题是,两人现在的关系,也不能与曾经相提并论,那他信中的疏离感,到底来自哪里?
许是受初次怀孕影响,一种莫名其妙的担忧,越想越胆战心惊,失去安全感的恐惧,让袭音胡思乱想到越来越没边际。若是战虚明没从暗牢出来,他是在用这种方式给她提醒,暗示,求救呢?
想到这儿,再也沉不住气,噌的站起来,必须要见他一面才能放心!
黑成一团的夜里,红紫色身影疾驰出了云阳城。
而与此同时,在她不知道的角落,一百人马,分道追了上去。
秀城。
“战兄,圣旨估计明日一早就能到达云阳城。”温玉得到消息后,也不管多晚,匆匆来告诉战虚明。
没想到,战虚明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