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一片漆黑的密室,里面没有光亮,听到的是自己呼吸声,和别人的呼吸声,没有风,没有光,睁开眼睛也是无尽的黑暗。
而且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味,是地下都有的潮湿感。
这是马文才醒过来的世界。
深藏在黑暗之中,对马文才来说,不是恐惧,反而是他安神之地。在黑暗之中,他只是马文才,只是那个会哭会笑的人,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士族,有哭的资格。从小没有娘,黑暗里他却感受到娘的温柔。
很温暖。
马文才放纵自己片刻,那怕他双手被捆绑住,他都没有感觉到害怕,反而他很享受这难得的安宁。
他是谁?他可是马文才,他贪着一刻温暖,但是他也有继续往前的勇气。
马文才感觉手上的紧绷的绳子,但是身体还残留着迷药的成分,让他有些力不从心。马文才弯着手,在黑暗中摸索绳结打法,在自己脑海中清晰勾勒出被绑的绳结。
马文才通过活动手腕,他知道绳子与自己手腕是有一小部分活动空间。于是,他双手伸直,不断进行双手搓动,绳子也顺着动作,慢慢从手腕上脱落。
马文才也很快解决脚上的绳子,他开始以自己为中心,去探索。马文才放轻自己脚步,去听不远处的呼吸声,一步一点的去摸索。
终于,他摸一个人,一个还处于昏迷状态的人,但马文才小心翼翼去探到腰间,他摸到一个物件,他确定这个是他书童。马文才轻轻推一下,呼喊道,“马统,醒醒。”
“哞……”马统迷迷糊糊看到他家公子,又好像没有看见,实在太黑,但是他还是本能对来声处行个礼,并回应道,“公子,马统在。”
马文才看着醒过的马统,马文才开口说道,“你在这里等我回来,我去外面探探。”
“好的,马统知道。”马统自己挪到墙角边,听着自己公子脚步越来越远,他知道公子离开这里。
绑马文才等人的贼人似乎没有防备他们,马文才摸着墙,很自然找到出口,原来在这个密室前有个天然的屏障,巧合的遮挡外面微弱光源。
虽然微弱,但对于刚出黑暗的马文才来说,还是有些刺眼。
马文才闭上双眼,手顺道在衣角边私下里一块布料,将这块布料蒙上眼睛。因为是里料,轻薄,但是也降低光的刺激。
就见马文才凌乱的发丝也不能损失他的俊美,蒙上一块布料,虽然遮挡住他如秋日晴空的明净双眸,但增添一点神秘面纱,显得鼻翼过更加高挺。
蒙上眼睛的马文才,像一条小鱼,游在水中潜伏起来,他的力气还没有完全恢复,不易硬碰硬。但是,打起来,他依然也不害怕,每次武艺进步,都在一次次的挑战中突破的。
马文才,从来都不害怕挑战。
听声辨位,往前走出,他发现一座地牢,只不过这地牢,比较干净整洁,比较明亮。但是门上挂上三把大锁,地牢里面关着九位昏迷的新娘。
马文才仔细观察四周,他发现在地牢不远处,坐一个身穿宽衫大袖,一副书生模样的人。
心高气傲的马文才,也不会小看任何人,万一对方只看起来很弱小,实际能上山打老虎呢!现在,第一目标是找到出口,第二目标是找到主事之人的目的。
马文才静静望着对方背影,想通过他的动作,去判断对方是否是习武之人。但是对方一动也不动,像极是傀儡人,只为吓退过路人。
因为是背影,马文才不能很精确判断,他想在等上十息,他会用石子去试探,前方人的真假。马文才从墙壁上扣出一小方块的石头,他微微握拳,他感受到自己力气在回来,然后向上轻轻抛石头,再接住石头,感受这重量。
嗯,是够他去做这个试探的。
马文才用余光去观察那九位新娘,都是身披红嫁衣,呼吸很平稳,但是脸色有些苍白,仔细一闻,似乎整个空间都弥漫着血腥味,而远处吹了一阵风,风里还夹杂着一股奇怪的药材里混着血的味道。
很难闻,但是又些诱香。
很奇怪,马文才屏住呼吸,又从他的外衣上撕下一块布料,解开蒙眼的布,又捂住自己的嘴鼻,再放缓自己的呼吸,慢慢的,他没有闻到空气中很淡的味道。
马文才的步伐有些凌乱,头又些晕,他摇摇头,等他抬头的时候,他的视线对上一双黑白分明眼睛。
他视线往下移,发现这双眼睛主人是一个新娘,苍白脸,配上红似血的嘴唇,一身红衣。但是,马文才依旧把视线放到这醒过来新娘,这一次他观察更加仔细。
他发现,这位新娘的眼睛很空洞,一直没有聚焦到他,嫁衣上色彩也过于红。而且嫁衣所用的布料,从肉眼去识别,是士族才能穿的丝绸,他记得家中红布没有如此红,红的如此鲜艳。
不对劲。
只见那位新娘突然不知往后倒,而他的晕眩感也越来越重。他发现在地牢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