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谢诺澜十八年未曾出谷,之因一道士所言,十八年不可见外人,否则将泪流而尽。
就因一句批言,她爹才华横溢的状元郎归隐于此,她娘医术高超的游医停留于此。十八年之约,已经到,他们终于可以出谷。
没错,以爱之名,相互约束。
就在她爹在抬头望明月,举杯独饮酒时,她拉着娘亲准备同床共枕,说夜话时,她想这样一直生活在一起也不是可以的~
“芸娘,起来,我们夫妻二人,一起举杯共饮。今晚明月真圆~”
“娘别理爹,大晚上的,风那么大。不如我们一起盖被窝,暖暖的说小话~”
谢攸依靠房门前,手握着空酒杯,半长不短的刘海随着晚风吹动,那张俊美的脸被岁月偏爱,自热而然忧郁气质,在月光之下,像极乘风而去的仙人。
即使是精心打扮的美色,芸娘她也不感兴趣啦。
谢攸也不得不承认他真被芸娘抛弃,他的花容月貌已经吸引不了芸娘,想起曾经芸娘不管多晚,都拉着他双手,陪他共饮。
谢诺澜,年芳十八,不知不觉就已经长大成人,人也越来越俊美,孩子长的好,随便往那里一站,真的是让花失色,让鸟儿撞树,也让芸娘忘记她有丈夫。
“芸娘,你好些休息,我去药房,处理药材。别和诺澜聊太晚~要是诺澜还是闹你,下次我帮你看门,不让诺澜来烦你~”
“娘,你看爹,多大的人,还离不开娘。娘别理他,娘我给你讲故事,哄你睡觉。”谢诺澜连忙铺好床,邀请娘亲躺下。
“谢郎,你去吧。我和诺澜已经睡下。”芸娘通过窗边剪影,谢攸已经远去。“诺澜,你啊~就喜欢逗你爹。”芸娘亲昵的刮诺澜的鼻子,用宠溺的语气说道。
孩子大了,是时候放她出门,等她生辰给她一个惊喜,免得诺澜偷偷溜出去。谢攸无奈地摇了摇头,整理胸前的衣襟,慢慢悠悠走向了药房。
算上今日,他已经是和芸娘分床的第206次。距离诺澜的生辰,还有10日,刚好家中缺金银花,芸娘一定会上山采药。
今晚注定是不眠之夜,谢攸专注处理药材,十八年都过来,还差那10日,一想到这里,谢攸不自觉得高歌一曲。
月已经挂梢头,芸娘转头看已经深睡的诺澜,悄悄的起身,点起蜡烛,慢慢走向药房时,就听见谢郎的“优雅的高歌”,噗嗤笑出声。
谢攸呆呆的转头,看着门口。
那呆头的模样,又引得芸娘噗嗤笑出来,“谢郎真的好雅致啊,大晚上的高歌,有趣有趣。”
“芸娘,你如此的谬赞,为夫有稍许的害羞。芸娘深夜来此,是不是想为夫。”谢攸的耳朵泛红,双眼含情看着芸娘。
芸娘挑眉,“谁说的,我可没有谬赞你。老夫老妻的,你怎么还如此害羞,这让我怎么好意思的逗你啊~谢郎你还是当初那个少年啊~”
“在芸娘面前,我永远是那个少年。”
“谢郎啊~”芸娘走到谢攸的身边,背靠着谢攸,感受身后传来的暖意,睡意有些朦胧的看着,在光里她的谢郎,轻声问一下,“谢郎你可曾后悔,后悔放弃官职,陪我,陪诺澜,在这深山荒野度过这十八年?”
“此生能与芸娘相遇,不悔。与芸娘相处日子,是恩赐。”谢攸转头看着芸娘,已经闭上双眼,好似已经睡着了。谢攸撩起芸娘的发丝,在芸娘耳边说一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爹,你快看我汗毛都竖起来。为老不修啊~”
“我?”谢攸瞪眼谢诺澜,美好撩人的气氛瞬间消散,“没大没小的,你怎么来了。”
“我这不是看着娘一直没有回来,担心就来看看。爹你看一大把年纪,不如把娘给我,我抱娘回去睡。你看你,还有一大把药材要处理,我就不打扰爹啦”,诺澜说着,就想把芸娘抱走。
谢攸:……诺澜你还能对爹再好点吗?你爹真怕忍不了10日啊!
芸娘悄悄睁开双眼,看看谢攸,看看谢诺澜,又闭上双眼,对于这父女的官司半点都不想掺和,她不想再次经历一遍,谁在山上迷路,先找谁的问题。
双眼一闭,什么也不知道。她也没有看到谢攸暴起青筋。
谢攸随着诺澜的动作,看到那有些破裂的石板,悠长叹一口气,力气大了不起?
谢攸眼角带着泪珠,看着谢诺澜轻松抱起芸娘,离他越来越远了。
谢攸望向远方,擦去“汗水”,上前关上房门,再次专注的处理药材。
等谢诺澜生辰已过,是时候启程了。
……
腊月十八。谢诺澜生辰,此次的生辰与以往不同,尤其是谢攸比今日主角还要开心,眼角一直带着笑意。平时不爱下厨房的谢攸,今日破天荒做一顿大餐,谢攸此人对厨艺颇有天赋,就是不爱下厨房。
除非芸娘想吃,芸娘一开口,谢诺澜才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