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人被南田安玩成什么样子暂不可知,两个世界意识倒是面面相觑之后心虚的溜走。
南田安却没有以往的气定神闲
沉默下来的疯子逐渐怠惰,那是一种食欲被满足后的倦怠,很像早有预料的悲伤,但真的发生的时候还是会怅然。
疯子的脚步停驻,下意识回头望去,一眼便万年,转头的那一刹那带动飘动的发丝,新世界的天气变化无常,此刻阴郁的天暗沉。
暴风摧残着凌乱的叶,又一波将至未至的乌云迎合着雷声闪电的嘲弄,燃碎凋零的花,水聚集的地面倒影着小孩子怒火中烧的眼眸,同时还有南田安舌尖薄荷的那一点苦涩。
疯子看着那血泊中满地的人,和那个小孩对上目光,如果是以前,她可不会放过他,疯子会先假装离开,消失在孩子视野中,让他觉得安全了。
等他瑟瑟发抖出来,笑意盈盈的从一旁待着,探头出来看着他,对他说:“我当年可比你藏的好。”
枯败、凌乱的画面让南田安松下眉眼,疯子是冰冷的,极度浪漫又极疯狂的存在,她享受着被雨刮花的脸和被风雨凌虐身体的破碎。
这一刻她是喜欢这个世界的。
说来也巧,她家大爹和泽法差不多,一样有个小儿子,就是半途夭折,没能活到底。
如果可以,或许她最后会回一次头,扶着那个小孩子上去。
可惜、可惜
“年少不得之物终将困其一生,又终会因一事一物一景而解终生之惑。”
疯子有感而发罢了,世界意识却陡然振作,随即又听疯子的声音不再如同她杀人时的甜蜜愉悦,冷冷清清,正正经经的声音一字一顿,有说不出的肃穆和威严,“不过,不可得?”
“终究是弱者的托词”
末日世界意识却知道她在想什么
南田安梦见过她家大爹,男人嘴里惯常叼支烟,眼神一如既往坚毅,具体做了怎么的梦早就记不清楚,只知道他问她近况如何。
疯子起初没有回应,因为那只是个梦,无聊无趣也无用,她连愧疚都不再有,但最后也只能无奈的笑着应,告诉他说还算过得去。
他愠怒,真假不知,梦里模糊的人影看不清,也分不出情状,他叹着气,抱怨说她小时候那几分傲气越藏越深,愈发不像个小孩子。
闻声到此,南田安也只是挑眉
于是他又自我反驳,说她生活哪里都是一地鸡毛,笑骂她心高气傲。
南田安只淡淡的回他,“你心中也不甘比天低。”
像是被她逗笑,他放下架子,一如既往摸了摸她头,那是告别的方式,他去一次战场,必然做一次,他还想说什么,又仿佛被什么哽咽住,只是拿下嘴里吃了一半的烟,目光遥遥放远。
南田安还记得最后听见他长长舒展一口气,他对她总是没有瞒怨,只留牵挂。
他说:"小A,天要凉了,"
"你要记得回家。"
疯子苦笑一声,美丽的皮囊在风中破碎飘摇,看着泽法身后摇摇晃晃站起来的小孩轻声说,“天要凉了,记得回家,南田安。”
她的身后是新世界高傲飘摇的十万重山,层层海雾弥漫遮天蔽日,透过浓重乌云云顶的金光夹缝洒下,四散的海鸥携羽而过,此刻遥望她就如同酒精蔓延大脑皮层,她的眼里没有世俗的天真,只有被满足过后并不旺盛的野心。
【虽然但是】
【即使我是人类的造物主】
【还是不明白南田安的想法】
【人怎么会停止喜欢自己曾经喜欢的人呢?】
疯子的目光移到海贼世界意识身上,微妙的眼神和末日世界意识对上。
南田安无语的笑笑
不愧是海贼世界
不是高能就是中二
俗称在聪明和蠢之间来回横跳,智商不明,属实感人。
跟卡普那个货色一模一样
“在他们决定站在我的对立面的那一刻,结局已经注定。”
在被认为可以独自承受,独自穿过黑暗的时候,疯子就已经冷静的意识到自己要失去自己的养父母,包括她家大爹。
即使疯子强大如斯,往悬崖上攀爬的时候还是会被荆棘林刮得遍体鳞伤,浑身都是血,在熬过一切痛苦之后,疯子又怎么会再想找回把自己丢在阴冷荒地的人。
更不会和任何人分享她的重生
当然,南田安本身坚持过她的主义,也理解养父母们坚持他们的正义与守则,不然如今思绪飘扬的回忆肯定不止这个午夜梦回。
准确来说,疯子迟缓的感到一点点羡慕
志同道合的朋友、同事或者手下,都难能可贵,介于种种因素,疯子没有遇到过与她同频共振的生物。
真是遗憾
南田安一点也不觉得遗憾的感叹,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