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然愣愣地点点头。
此人嘴角勾起了一抹笑。
不是那种友善的笑,相反,李星然从中感受到了微不可察的恶意。
幸灾乐祸?
李星然不能确定。
习喻得到了肯定回答,便直接略过了她,向风起恭恭敬敬行了个礼,道:“前辈。”
李星然:“……”这又是哪门子前辈?
只听习喻继续道:“晚辈洛阳慕氏弟子……”
李星然只觉头上闪过一道晴天霹雳,这下她是真感觉到头昏了。
南无寻看向她,不确定道:“你……真的没事吗?”
“不,有事。”李星然晃了晃牵着的手,“我感觉不太好,恐怕真要麻烦你送我回去了。”
南无寻二话没说将人抱起。
一路上,李星然没说话,南无寻便也没多问。没过多久,他便将人送到了许祎新租的小院里。
许祎正在院子里看书,见到这两人第一反应:这两人昨晚做了什么?!
等她看到李星然衣服上的血迹时,她脑子里又是一炸,这两人昨晚究竟做了什么?!!
南无寻道了声打扰,便径直走向卧室,将李星然放到了床上,道:“你好好休息,若有问题就用纸蝶传信于我。”
李星然点了点头,他这才放心离开。
许祎将人送到门口,便急忙奔回床边,“究竟出了什么事?你受伤了?”
李星然:“放心放心,我没什么事,这些血是……别人的……”
她这最后一句陡然降了声音,许祎一听就知道昨晚肯定是出了事。
“那你手臂是怎么回事?”她问道。
李星然看向手臂,上面还缠着纱布,思索片刻,她将纱布解开了,伤口果然已经好全,连疤都没有留下。
她举着手臂在许祎面前晃了晃,道:“你看,这不是什么事都没有。”
她说话时带着笑,看着是没问题,却让许祎的心猛地一沉。
她与李星然认识将近十年,性格习惯自然是了解的。
比如说在焦虑的时候就喜欢走来走去,想问题时习惯在旁边放一叠草稿纸,遇到事了话会变多,不过这是遇到小事时,遇到大事反而会变的相当安静。
这回这么安静,那么可想而知事情一定很麻烦。
许祎在桌子前静静坐下,想着等她心情缓一下,应该会主动讲的。
果不其然,李星然缓了一会后,开口道:“许祎,昨晚我入了一个幻境……”
她将幻境中发生的事告知好友。
“所以你认为萧悦之是杀害孟氏一族的凶手?”许祎道。
李星然却摇了摇头,“我并不能确定,毕竟在这个世界里想伪装成另一个人实在是太容易了。”
况且她实在想不通萧悦之有什么理由去杀人。
许祎撑着下巴略微思索片刻,将刚刚在看过的书递了过去。
李星然只看了一眼,便断定这不是一本正经的书,再接着看几段,恍然大悟,这一本书讲的是风起、檀止和萧悦之的三角狗血恋爱故事。
虽然说她与南无寻因为览声的创作最近在人间大火,但要问近几年来,谁的故事最盛行,那还是要属这三人,衍生故事数不尽数。
许祎道:“市面上虽然有很多版本,不过故事背景大概相同。萧悦之曾经拜入九曲峰,但是,她修习的是剑术……”
然而幻境中的“萧悦之”却是用刀。
这就有很多可能了。一是有人假扮,二是凶手是她,她用刀便是想隐藏自己,三是她被人控制,操控之人擅长用刀。
“另外,”许祎顿了顿道,“还有一件很巧的事,与她同门的乐渺心却是用刀的。”
李星然一怔。
这已经不是巧合了,简直是刻意了。
一般来说,用他人功法栽赃于他人肯定比单纯的隐藏效果要好。萧悦之与乐渺心同门,加上关系不错,的确能熟知对方功法。
但那时,乐渺心刚伏诛,所以凶手必不可能是她,那么刻意用刀来嫁祸根本没有必要。
况且幻境之中有几分是真有几分是假也不好说。
再说这七年前的事本来能深埋于地下,现在突然扔在他们面前,这背后的目的又是什么?
李星然忽然觉得很烧脑。
她抓抓头发,“我也看不出她用的是哪门哪派刀法,算了,我回头再问问南无寻。还有第二个问题……”
这第二个问题自然是关于阿烛与柳楠竹的。
听阿烛说,她与家人外出经商却遇到雪灾,她躲在山洞中才逃过一劫,后来遇到从天而降的柳楠竹,于是两人结伴而行,这倒也能说得通,但这两人出现的时间、地点未免太过巧合,很难不让人多想。
李星然先拿出个草稿纸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