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十分空旷，玻璃大门正对着前台，两边排列着桌椅，门外是一条灰蒙蒙的街道，时不时有风吹过，旋起几片枯黄树叶。
杜木芒抬起头，看着空荡荡的天花板，感觉有些怪异：“这个大厅居然没有顶灯。”
“这应该是一条线索。”钦楮跟在她后面。
两人走到前台，这里异常整洁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
他们翻看起了接待桌桌面上放着的笔记本，薄薄的笔记本中，每一页都反反复复地，只记录了一句话：
求求你们不要这样。
杜木芒皱了皱眉道：“‘求求你们……’难道恶鬼不止一个吗？”
“不可能，规则说只有一个，规则不会骗人。”钦楮坐在一旁的电脑转椅上，转来转去的玩了起来。
杜木芒问道：“那道具是什么，和你给我用的那包感冒颗粒是一样的东西吗？”
她还记得进到这里之前，她看见的那行字说她是道具创造师。
“道具有很多种，感冒颗粒是其中一种，可以用通关获得的镜子碎片在商人那里兑换。”
“商人？”
“玩家有时能获得特殊身份，比如道具商人、果蔬商人和厨子。有特殊身份的人能获得收益。”
“那你呢？有什么身份吗？”杜木芒有些好奇。
“我是修理工。”钦楮也不瞒她。
“那是干什么的？”
钦楮耸了耸肩：“不知道，没人知道。”
杜木芒想着自己的“道具创造师”，回应道：“这么神秘啊……”
“这算什么。”钦楮一脸意味深长道，“我告诉你，据说还有更劲爆的职业呢……”
“你们是不是以为过关很容易？”一个声音从楼梯口传来。
杜木芒回头一看，发现是那个气质高冷的黑发青年。
“新人一点都不着急也就算了。”黑发青年走到两人面前，对着钦楮说道，“你一个老玩家也跟着胡闹吗？”
“我在以前的关卡里见过你几次。”钦楮走到杜木芒的身旁，双臂搭在接待桌的边缘上，问道，“你叫李文若，对不对？名字很好记。”
李文若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将手伸到杜木芒面前，手心朝上。
杜木芒扭头用眼神询问着钦楮。
“可以给他。”钦楮轻声道，然后用手敲了敲脑袋，似乎是想让脑子里的声音闭嘴。
杜木芒将刚刚找到的笔记本从腰间抽了出来，放在了李文若的手上，又问道：“其他人呢？”
“刚刚三楼的电话响了，一个新人不听劝，接了电话，然后就疯了似的攻击其他人。”李文若一边翻看着笔记，一边漫不经心地答道，“大部分新人被吓得不敢行动，还拉了一个老玩家陪他们。其余那点人现在正继续小心翼翼地搜寻着二楼呢。”
“既然三楼出了事，那些新人为什么还……”杜木芒话未说完，心里就有了答案。
钦楮笑道：“他们不敢啊，许多人应对害怕时的第一反应就是待在熟悉的地方，一动不动。”
“就像小孩子怕鬼的时候会钻进被窝里。”杜木芒点了点头。
“被一个电话吓住了，真是……”李文若嘲讽道，接着突然皱起眉头，将笔记本摊开在两人面前，“你们刚发现这个本子的时候，最后这一页也是空着的吗？”
“不是。”杜木芒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我刚数了，这个本子一共有三十五页，刚好和玩家的人数一样……”
三人人顿时心中一凛。
“砰！”
一声巨响响彻整栋楼，一个人影坠#落在一楼的玻璃门外。
鲜血飞溅，那人如同一朵展开的玫瑰，将红色扩散开来。
玻璃门如同一个结界，将刹那间蔓延开的红色隔绝。如同一个结界，将刹那间蔓延开的红色隔绝。
杜木芒整个人僵在原地，连闭上眼睛都做不到，视野全部被门外的猩红占据。她全身颤抖着，几乎要喘不上气。
“是老玩家。”钦楮走上前辨别了一番，那人的半边脸已经完全被摔成了烂泥，“四层楼的高度怎么可能会让人摔成这样？”
他回过头准备去看看那个笔记本，却发现杜木芒站在接待桌后面，面色灰白。
李文若再一次翻开了那本笔记本，说道：“现在倒数第二页也变成了空白的。”
杜木芒眼前的场景和记忆中的场景重叠在一起，让她有些恍惚，另外两人的声音传入她的大脑，像是被一层布蒙住了一般，闷闷的。
突然，一个身影将她和红色隔绝开来——是钦楮。
“别怕，没事了。”他轻声说道。
一双手轻轻地覆在杜木芒的眼前，掌心温度慢慢渡到了她的脸上，暖洋洋的。
“行了，手放下吧，尸体已经被处理了。”李文若的声音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