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西沉,顾念和时渊在孙老爷的招呼下用了晚膳,期间时渊问孙老爷家中是否还有儿女,孙老爷则说两个儿子在外求学,还有一个女儿不方便见客。于是他们没在多说什么,用完晚膳,孙老爷安排了一间客房供二人休息。他们在客房里等着猫叫声和哭声的出现。
月上枝头,宅子中一片寂静。孙老爷也躺在了房间里睡觉,迷迷糊糊间他听到了女子的哭声,哭声中夹杂着猫凄厉的叫声。但是他就像是魇住了一般,根本动不了。女子抽泣着说:“爹爹,爹爹,你为何要杀了我?下面好冷啊。”这个女子的声音正是女儿孙仪的声音。孙老爷躺在床上冷汗直流,张不开眼,也说不了话,只有耳朵能听见。耳边似有一股冷气,孙老爷的身体不住的发抖。“好疼啊,好疼啊。”女儿话像是在他的耳边响起的,突然一声凄厉的猫叫声响起,直接把孙老爷吓得坐了起来。
孙老爷睁开眼一看,原来是时渊二人破门冲了进来。此时一道黑影从床底窜了出来,从窗户上跳了出去。时渊和顾念赶忙去追,在追的途中,二人发现,那身影极其像猫。皮毛是和黑夜融成一体的黑色,速度极快,一眨眼的功夫就跑出了孙家大宅。追出门去,就已找不到了黑猫的踪迹。
顾念对时渊说:“师兄,追踪粉洒上去了吗?”时渊点点头,之前在厢房的时候,顾念说如果真的是黑猫,那很难抓到它,时渊提议用追踪粉,粘上一点,就会留下走过的痕迹。他们顺着追踪粉的痕迹,一直追到了巷子里。但是在这里却断了线索,时渊看了一下四周在围墙上又发现了痕迹,他对顾念说:“阿念,我找了黑猫留下的追踪粉的痕迹,在围墙上,黑猫应该是蹿房越脊进了院子了。”顾念发现了一道门,尝试推了一下,嘎吱一声门推开了。
她对时渊说:“师兄,走,我们进去看看。”刚进到院中,就围上来一群猫,花色各有不同,再看追踪粉的痕迹,几乎是每只猫身上都有。时渊示意顾念抬头看,这座院子是一座祠,看祠中的雕像是一只猫。顾念恍然大悟的说:“原来是一座猫猫祠,怪不得有这么多猫。”时渊说:“阿念,现在不是感叹这个的时候了,我们把那只黑猫跟丢了。”
猫猫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只是在他们脚下打滚,喵来喵去想要讨要吃食。顾念蹲下身,从乾坤袋里拿一些小鱼干喂给它们,她又乘机摸了几把小猫咪。在猫猫祠中,他们有找寻了许久,猫群中虽然也有几只黑猫,但是或多或少都有杂色,不是他们要找的猫。也没有在其他地方发现追踪粉的痕迹,不过,猫猫祠里应当是有人经常上香,也有人来喂这群猫。
天色渐渐大亮,二人见找不到什么痕迹,就回去找了孙老爷。在孙宅里,顾念对孙老爷说:“孙老爷,昨晚我听到了孙仪说是你杀了她?”孙老爷在昨天晚上他们追出去的时候,就料想到了,他们回来问个究竟,但是还是没想到会如此直白。时渊在旁补充说:“昨晚,我们追到了猫祠,里面有一群猫,线索就此断了。孙老爷,不仔细说清楚,我们可不敢得罪猫仙,给你办事。”
本地人建猫祠想必是有其缘由,想来这孙老爷也不敢对猫祠里的猫做什么,这他才将这话说了出来。孙老爷长叹一口气说:“好吧,事到如今,我也是瞒你们不过了。”
孙老爷在这大宅之中把实情说了出来。孙仪小姐在一次外出去秀坊的时候,在路上遇到一位书生,对这书生是一见钟情。打那之后,孙仪是借着去秀坊的名头外出和书生相会,纸包不住火,这件事情还是被发现了。孙老爷是大发雷霆,要求孙仪断了联系,孙仪哭着同意了。哪知第二天,书生上门带着媒婆上门求亲了,他只不过一个穷书生,没钱没势,孙老爷把他打了出去。
孙仪听说了此事,整日以泪洗面,甚至想要逃出去和书生私奔。孙老爷本来把她许给了城里陈家大户,门当户对,孙老爷的妻子,孙仪的娘亲劝她放下,说:“女儿啊,你这是何苦啊,你爹爹已经把你许给陈家公子了,那陈公子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家中又是万贯家财,你嫁过去会享福的。”
孙仪却反驳:“那陈公子经常逛青楼楚馆,家中有五名妾室,我嫁过去是享什么福?”孙主母口苦婆心的劝:“男人都这样,你是嫁过去当主母的,他以后就会收心了。”孙仪则是气的说:“陈公子的娘还没有去世,哪里轮的我当主母?爹爹只不过拿我当联姻的工具!两位哥哥可以出去求学、玩闹,我和妹妹只能在院子里学女工读女德,这不公平!”
此时站在门口的孙老爷已经是怒不可遏,踢开门到孙仪的面前说:“我怎么会生出来你这么不知廉耻的女儿。你身为女儿身,不老实本分做你该该做的事情,整日想一些大逆不道的事情!”说完,孙老爷重重的扇了她一耳光。孙主母在中间劝,但是谁也不低头。
到了快出嫁的日子,孙仪大小姐,一尺白绫了却了自己的生命。孙仪从小养的黑猫也不见了踪影。
“唉,我女儿被那书生蛊惑了,竟然要为了她去寻短见。婚前寻短见,传出去也不好,我只好向外说是突发急病身亡。”听完了来龙去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