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是火光连篇,浓烟冲天的小村庄,从天山上下凡间游历的离清仙尊见此情景,御剑前往此处。只见地上横七竖八躺着村民和土匪的身体,有一股极为浓重的血腥气。离清仙尊脚踏在被血液浸透了的土地上,心中悲悯,忽然,不知从哪里从出来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姑娘静静的看着他,浑身是血,手里拿着一把宽刀。离清仙尊看着小姑娘的面相心中是已有计较。原来他此次下人间来是因为太岁出世,为了人间太平需将太岁炼化,不然借着人世间的戾气恐成祸端。
不过看来还是晚了,离清仙尊掐指一算明白了,一个月之前这位小姑娘上山挖野菜,误将这太岁采下。以为是什么蘑菇,一个孤儿能有什么见识,又是饿极了,于是就这么煮了吃了。小姑娘名叫顾念,当年跟着母亲逃难来的此地。在平原以北的地方闹了旱灾,什么吃的都没有了,当地的居民为了不饿死一路逃亡。路上是吃树皮,咽观音土。顾念的父亲在路上和人争一个窝头被打死了。顾念娘俩伤心不已可是还得走啊,不然得饿死。
一路跟着大部队来到了清河县,官府为了安顿这些难民,把他们分散安置在管辖内的各个村落之中。顾念娘俩被安置在了陈家村,给一间破茅草屋,一亩田,就算完事。顾念当时才八岁,跟着娘亲,辛辛苦苦耕这一亩地。陈家村的村民都心善,时常救济她们。不过小村民都穷,说是救济也就是给个蒜给个葱什么的。这已经是天大的恩情了。
王朝末年狼烟四起,又逢天灾,百姓都不好过。顾念就这么长到十五,每天起早贪黑,白天和娘亲一起下地种田,晚上用豆大的油灯光给别人缝衣服,赚点辛苦钱,勉强饿不死。天有不测风云,顾念的母亲张氏病了。压箱底的钱都拿出来了给母亲看病,顾念借着村里的村长家的牛车赶到县里请郎中。郎中把完脉是长吁短叹,说是腹部出了毛病,只能多歇着以清淡的饮食养着,但是也只有几年活头了。
此话一出,顾念是泪流不止,住的是茅草屋,吃的是干窝头,娘亲这一生就没过过几年好日子。郎中也是心善看着一家人估计是山穷水尽了,分文未取。顾念又是跪谢郎中,把郎中送回县上,回家便看到娘亲吊死在了房梁之上。顾念呆愣当场,张氏不愿拖累女儿干脆一尺白绫吊死了。顾念已是心如死灰,但是娘亲的尸首还要掩埋,和村里人挨家挨户借钱想要给母亲置办一口薄皮棺材。把头磕破了筹来了一些钱把尸首掩埋在了那一亩地中。
跪在母亲坟前,顾念想随着母亲一死了之,但是村民的钱不能不还。就这样顾念还和以前一样白天下地干活,晚上替人缝补衣裳,偶尔上山摘野菜卖钱,也是给自己填饱肚子。一年到头,那一亩地种的庄稼全卖出去,加上给别人缝衣服绣荷包的钱,勉强是把村民的钱给还了。
在顾念十六岁生辰这日,她照例上山摘野菜。在山上她看到了一株奇怪的蘑菇,这东西像是蘑菇又不像是蘑菇。颜色是白闪闪的,比一般的蘑菇还要大上几圈,蛇鼠虫蚁皆不敢靠近。顾念从小就是农家女,对植物有一定的了解,但是她却看不出来这是个什么东西。思来想去还是把它给摘了。无他,只因太饿了,没吃的了。钱都还账了,但是人还要活下啊。想当初母亲为了不拖累自己一尺白绫了却此生都是为了她,不管如何都要活下去。
回到那一间茅草屋,把背在身上的篓子卸下来,把野菜洗干净,放在了锅里。她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又不会打猎,只能摘些野菜充饥,偶尔能套只野兔。但是现如今正是寒冬腊月,山上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吃了。
天色渐晚,顾念吃完东西,躺在了床上,突觉腹中疼痛异常。她心知坏了,不该吃那朵蘑菇的。顾念在床上疼的是死去活来,觉得自己要死了,心下又觉得是解脱。
鸡鸣破晓,太阳从天际升起,陈家村村民从家中起来,打开门窗一看,昨天晚上竟是下雪了。陈家村边缘的茅草屋内,顾念躺在床上也是悠悠转醒。顾念摸着肚子做了起来,心说自己没死,昨天晚上疼的自己恍惚觉得要死了,看来是虚惊一场。顾念下床走动,身体并不大碍,她甚至觉得自己的精神头更好了。
推开门见了皑皑白雪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新的一天开始了,顾念收拾收拾屋子,准备出门,这个时候传来了敲门声,打开一看是村中的李二娘,李二娘对她温和的笑了笑说: “顾念大娘子,我是来问问前几天我让你帮忙绣的荷包,现在绣好了吗?”顾念很不好意思的说: “真是对不住李二娘,我昨天就绣好了,忘记给您送过去了。”说完回身去房中拿了荷包出来递给了李二娘。
李二娘接过荷包看了看对顾念说: “没事,这荷包绣的真好,谁娶了你就是祖坟冒青烟了。哈哈哈。”顾念对于李二娘话表示谦虚,李二娘又说: “你娘一年走了之后,你一个也没有人照顾,你年纪也不小了,之前没许人家,要不要二娘我给你相看相看。”顾念急忙摆手拒绝: “二娘,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我现在真的不想嫁人,而且娘去世不到一年,我......”
李二娘听顾念这么说也是作罢了。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