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背,心里的那些莫名的愁绪在这一刻变得不再重要。
像她说得,他们要把自己的日子给过好。
陈柚不去比,他却不能真的就以此为由,想着躺平。
剁了鸡食的陈柚不知道陆子牧坐在木盆前傻乐什么,天已经要黑了,阳光已经不那样明亮,下班前的太阳在偷懒,发出来的光本就不太明堂还要被那些云朵给遮住。陈柚来了兴致,且看看陆子牧要什么时候才能回过神来。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光完全暗了下来。
影影绰绰、他站起来了。
“有有?”
走近了看见陈柚面前的箩筐里头是切碎的青菜叶子:“给鸡喂宵夜?”
“……”陈柚跟不知道什么叫晚餐的人,没什么话好讲的,“你,去给鸡喂晚饭。”
接过箩筐的陆子牧还不忘说:“天都黑了。”
天都黑了,不叫宵夜叫什么。
陈柚对着陆子牧的背影打了两圈,反正他后脑勺又没有眼睛,反正天都黑了。
大不了伸个懒腰。
“陈知青。”
来人打着手电筒,裤腿一高一低的,跑得急有些气喘吁吁:“陈知青上一回你给红连家的药膏还有没有,能不能借我用一些,我家孩子痒得受不住,跟上回红连家孩子长一样的东西……”
“婶子你等等,我去找一找。”
陈柚往门里走,手电筒一打打到一个高大的男人,“陆……陆知青晚上看得清?”
陆知青个头是真的高,也没见其他城里人个子就高的,陆知青往那里一站他们大队的小伙子一个个都得降一次的。
陆知青跟他们大队是沾亲带故的,不然也不会到他们大队里来,不过里头的关系牵牵绕绕,她也没有厘清到底是怎么一层关系。
主要都不是同姓的,这关系怎么牵也牵不了多亲。
同姓的,有句话说“五百年前是一家”,实际上那些五百年前是一家的,到了现在那是什么姓氏也有了。
“自己家熟。”
来人已经关了手电筒省电,影影约约可以看见一个影子,走来走去,放了箩筐又打了水洗了手。其实习惯了黑,近一点的距离是看得清的,黑夜只是让人可视的距离变短,而不是失明。
陆知青这话说得没错,她在自己家没事也不打手电筒——
钱多得没有地方烧?
本还想着就算是个知青也是知道省钱过日子的,可很快这样的印象就被打破,因为陈知青要跟着去她家里头,在她打了一个手电筒的情况下,陆知青还是打开了自己的手电筒。
她倒是想省点关灯,但是瞧着那灯光打在陈知青脚下的样子,她只好捏紧手电筒在手里,关是不可能关的。
人家的手电筒,就是给陈知青一个人打的。
陈柚倒是没有注意到这样一回事,陆子牧陪着她走,她安心,走在路上还跟婶子聊天说着大队里的事,主要听婶子说这家事那家事。
药膏本来是可以直接给婶子的,陈柚想着还是过来瞧一眼才算是安心,她也不是什么专家,但是在乡下这几年,给不少社员用过药膏,什么是有用的什么是没有用的,她比一般的社员要懂得。
确定药膏能够用,陈柚才将婶子带到她家里头的鸡蛋收下来。
在乡下鸡蛋是可以流通的。
两个鸡蛋,第二天早上,他们一人一个,也算是回报陆子牧陪她走的那一趟。
涂了药膏没一周,孩子身上的疹子就好了,婶子带着孩子又过来了一趟,陈柚那点药膏在大队里又是奇了一回。不过也不会因此大家有事没有就找上陈柚的门,既然是好用的东西,那一定是难得的,要是不难得的,他们大队里自个也是能弄到的。
总之无论是难得,还是易得,都不应该轻易麻烦陈知青才是。
“就是用了陈知青那个什么膏,我家娃,每两天就好了。之前手抓抓手爬爬,红一片片都出血,我都能想到以后那一块就算好了也都是疤,心疼的哦……”
陈柚给鸡换篷,等气温下来点可以考虑养几只兔子,她想试试看。至于养猪她一个人是没有什么精力的,兔子、鸡当成肉吃,周期都要比猪短,这才是陈柚想试一试养兔子的原因。
陆子牧去器械厂上班并不在家里头吃饭,陈柚一个人在家里吃也是简单的,拍个黄瓜、炒个西红柿都是可以的,一个人过日子的时候她不会舍不得吃鸡蛋,两个人过日子的时候陈柚也不会苛待自己。
吃不上肉,鸡蛋炒个西红柿、炒个黄瓜都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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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可琳暑假没有回家,她花了五块钱租了两个月房子。烧菜不用在跟家里一样被当成贼一样防着,不过自己烧菜经济还是有些紧张。油的价格高不说,每个月的量又少,杨可琳恨不得一眨眼就是几年后,到达市场已然开放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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