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是尴尬,“我之前还误会陈柚,说她是吊着人家。”
“你这样跟陈柚说的?”
瞧见田甜点头,同伴沉默,不缺根筋都不会这样说。
田甜一直很有正义感,刚从学校里出来,看到路边的花草不规整都能说道几句。到了井塘大队后,听了太多与陈柚有关的事,田甜是想陈柚走上正道的。徒然发现,人家就没有往歪道上走,反而是自己人云亦云。
她思忖着,得给陈柚个道歉。
秦静抓紧外套,衣服在她手下起了皱褶,脚下走得飞快,路上的石子压到脚,她也恍然无绝。低着头,脸色显得阴郁,一张秀气的脸庞,此时苦巴巴。
刘克明门口围着许多人,甚至有人踩着凳子趴在墙上的,秦静的出现让众人的目光亮起来——有好戏看了。
不约而同为秦静让出路来,连个招呼也没人打,生怕把主角给吓走——低着头的女知青,瞧上去胆子不大。
胆子不大的秦静,拿着男人的衣服,在众目睽睽下进了书记家。
她一抬眼就对上一双染着怒火的眼睛。
林多慈那张富态的脸,因生气涨红。她板着脸盯着秦静手肘上挂着那件外套,仿佛随时能将她的手折断。
“伯母。”秦静听到自己声音里的瑟缩,她没有什么能够依仗的,所以对上林多慈,她是没有底气的。
“我是来还外套的。”
外套从秦静的手里被拿走,林多慈忍住脾气:“现在外套还了,你可以走了。”
她应该对秦静十分不满意,随意打发,一句话都不乐意多说。
但是秦静却不如她的意,没有转身就走,反而低下头站在原处。
“昨天的事,要多谢荣国。书记我……”秦静对着刘克明深深鞠了一个躬,“要不是荣国同志,我昨天都不知道怎么办。”
刘荣国的表情古怪,他只是借了一件外套给秦静,需要这样给他爹大鞠躬?红着眼的秦静,要比穿着回力鞋带着男人出现的陈柚,惹人心疼多。
但比起只拿着外套上门的秦静,陈柚是带谢礼上门的。
陆子牧感谢他的时候,陈柚站在陆子牧的身后一脸羞涩,他还是第一次见陈柚这样的模样。刘荣国只是看着陈柚,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秦静就是这个时候过来的。
刘荣国的脑子乱糟糟的,对上秦静水汪汪的眼,想起的却是陈柚望着陆子牧的模样。陆子牧比陈柚高了一个头,两个人偷偷牵手的模样刺痛了刘荣国的双眼。他做错了什么,陈柚要这样对他。
听到陈柚落水,没有犹豫下水救人。
她怎么可以这样对他。
刘荣国游思妄想之际,秦静已经苦闷至极。她生气她难过,她的眼泪就这样落了下来,她看着陈柚的眼里带着苦楚。
“陈柚你为什么要冤枉我?”说出来的话也摧心剖肝,仿佛陈柚是世界上最对不起她的人,“你告诉我,是我哪里得罪了你。”
她死死抓住陈柚的手,膝盖微曲着,姿态卑微。
陈柚手腕吃痛,脸上微露难受,陆子牧本要将秦静的手拿开,不料她自己松开了手。
秦静见陈柚要张口,不由她说话,双膝跪地,抱住陈柚的小腿。
秦静双膝跪地,激气的灰尘呛到陈柚,她觉得鼻子里痒痒的,忍住一个喷嚏的功夫,秦静已经表演到了“放过我”。
陈柚喃喃:“就差磕头了。”
陆子牧听到陈柚的低语,轻笑出声,陈柚抿嘴,这样一来他们两个人还真像是一对恶人。
陈柚抬了抬脚,恶人做到底:“别把鼻涕擦到我的鞋子上。”
声音传到了外头。
嚯!
陈柚今天穿着的可是回力鞋。
鼻涕擦鞋子……咦、恶心。
秦静跪下来原来是做这种事!
耳边传来外头的唏嘘声,秦静仰头看着陈柚,眼中带着恶。
像一条毒蛇,随时要从陈柚身上咬下一块肉来。下一秒,又是低眉顺眼的模样。陆子牧没有给秦静继续恶心人的机会,将人推开,把陈柚护在身后,不等秦静再接近,嫌弃道:“离远点。”
饶是秦静脸皮厚,要为自己洗清“冤屈”,本已下定决心要拉下脸来,此时也遭不住两人的埋汰。
一时之间,竟也忘了话语,没有哭闹喊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