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她的好。”
时隔几年,郭春雅旧事重提,话还是那些话,话依然说给陈柚听,但是陈柚的心态已经发生了变化,
“可是、妈,我受到那些好了么?我到底有没有承了她的好?我下乡的时候十七岁,但是算实岁,都不满十六。政策上的下乡年纪是实岁,不是虚岁。你说她是主动下乡,可就算她是主动下乡,也不是替我、为我。一来你贬低了她的理想信念,二来你给我上了道德枷锁。”
陈柚没有在跟郭春雅说玩笑。
她的表情是严肃的,面上是没有笑容的。
郭春雅在此时感受到压迫感,她的手心甚至冒出虚汗。
“还是说,无论是你还是杨叔或者是杨可琳都默认,该下乡的那个人是我。”
“也对,我也不是第一天知道。那时候你们是不是还想着让我替她下乡?”陈柚说,“再说这个或许没有意义,但是我还是想问,如果她报名后不想去了,你会不会让我替她下乡,要是能够改名字的话?”
“说这些是什么意思!”“有意思么说这些。”
“多大的人了,还要说这样的话,给别人听笑话!”
在郭春雅说完后,陈柚没有立即回话,安静下来的屋子,听到了外头的声响。郭春雅懊恼地瞥过头,筒子楼里的隔音效果并不好,反驳陈柚的时候太用力,引来了旁人的关注。正确的做法是换一张面孔,笑着开门面对屋外的人,可是郭春雅脚下未动。
她又看了一眼陈柚,或许是担心陈柚不听训,不给她面子,郭春雅没有去开这个门。这样的陈柚,令郭春雅难以心安,几步之遥的门,郭春雅也没有去开,她跟陈柚僵持不下,盯着陈柚的动静。
女儿听上去是疯了。
陈柚很平静述说:“如果我应该对她感恩,那妈、应该在弟弟面前多提几次我。因为弟弟真的不用下乡,不是么?你别先反驳,我不是真的想要弟弟的感激,而是希望妈别在我面前说起我对不起大姐,或者大姐对我多好的话。我没有得到实际的好处,却要常怀一颗感恩的心……”
郭春雅打断陈柚的话:“人知道感恩有什么不好!”
“人要是连感恩都不知道,那还算是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