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
味道还能是怎么样啊,这般想着杨大勇动手拿了一颗花生放在齿间咬开。盐水花生有滋有味,烫归烫也不是不能够忍受,这样多人瞧着,咬开之后花生米软糯入味。
饭菜上桌话,杨大勇对着妻女又没了那么些话,做回那个不善言辞的老实人。陈柚也就是带陆子牧上门见一次长辈,没有要在这里多留的意思,说起来是陆子牧回去要给同事邻里带东西。
这年头到上海出差的人就没有不给同事拿东西回去的。陆子牧既然是出差那就不是今天来明天就回,但是在外头确实待不了多久,杨家更没有什么值得他多留的,陈柚不想待的地方他自然也没有要留的意思。
人走了杨大勇又想起陆子牧还未回城,对着郭春雅唉声叹气,郭春雅还未说什么就听到入门的脚步声跟嗓门:“你囡儿跟新女婿都走了?”
将围裙解开,郭春雅笑着答话:“女婿还要给他同事捎带东西。”
“春雅,你女婿这是回城了还是没有回城,哪里的同事?”
“回城哪里有这样简单的事,就只是他们公社办的小工厂,不是什么大厂子。”郭春雅心里头惦记着另外一件事,女儿说因为孩子还小沪市的公用交通又太挤,就没有带女儿过来。这话在郭春雅跟惊雷一般,所以陈柚吃完饭要走的时候她晓得根本多留不下来两分钟。
孩子又不能是一下子崩出来的,这个消息过于突然,郭春雅连斥责的心思都还没来得及反应,陈柚跟陆子牧就走了。留下这样一件棘手的事给他们,陈柚的话说得也了当,孩子是结婚后几个月才有的,不是未婚生子来的要她放宽了心。
放宽了心。郭春雅结婚的年纪更为早,还未出嫁的时候也见多了十岁出头就定亲结亲的人家。二十多年的城里生活,自家闺女的结婚生子到底是给她带来了冲击。若是别人家的一听也就过了耳,二十岁结婚也不是多稀奇的事情。
郭春雅对陈柚的记忆似乎停留在陈柚下乡之前,她似乎还只是一个学生,转眼之间也成为母亲的角色。实在是不可思议,相比之下一个还未回城的女婿都算不得什么。
听说陈柚带着丈夫回家看父母,张玉兰家都没回,还是未能瞧见陆子牧的模样,这不耽搁她从别人口里打听陈柚丈夫的模样,回家说起来那就跟自己亲眼见过一般。
陈柚真是个没有福气的,自己回了城又怎么样,男人还不是在乡下。跟陈柚结婚的确实不是赣省本地的知青,但情况比这个还要糟糕,她的结婚对象是北方人。可不就是个没福气的,嫁得老大远的,在哪里都没有一个照应。男人进厂了没错,那也是个半脱产的,一个公社里头的厂,在外头不好说什么大厂小厂瞧不起人的势力,但不说了不意味这人心里头没有一杆秤。
别说是公社里的厂,就是在城里,能进国营大厂跟街道小厂的就是不一样的。弄堂里小门面里头给零件打孔的,跟机床厂或者是厂里机修组的能一样么。
要不怎么说陈柚没有福气,要是陈柚没有在乡下吃不了苦找个男人结婚,回城后是能够嫁给她侄子这样的工人的,而不是一个外地人。远嫁能讨得什么好不成,就是隔了一个区哪都是远的,更别说隔了南北的,真正是什么都照应不到,家里头的条件再好远嫁的陈柚也没人撑腰。
“她男人就是个种地的,皮肤黝黑的哪里有我侄子长得好。头一回上门很是没见过世面大包小包的扛,可不是担心被瞧不起。这人家瞧不瞧得上,看得是本事,拿再多的东西也是没有用的。”
花生、干枣、一刀肉还有鸡……陈柚还拎了一网兜的苹果,这些都是瞧得见的东西。他们拿上门的东西,张玉兰没有什么能说道的,也不爱说这一点,回头说起来陈柚跟他丈夫的不堪来,两个人注定不会顺遂的婚姻跟人生。
杨大牛好奇,听着妻子说道陈柚的丈夫,她瞧着可真不像是个不聪明的,他听过一回陈柚跟张玉兰辩嘴,那是能把妻子说得哑口无言的,说话跟机关枪一样的。跟寻常的形象相差甚远,他记忆犹新。
妻子对他弟媳带来的女儿,说拖油瓶的次数不再少数,难得态度好一点的时候也就是前段日子,张玉兰为了他那过了年纪还没成婚的侄子。
“她丈夫真是这样不像样啊?她看起来不是那种不挑的人,你要是说那男人可以帮她做什么,我更加会相信。现在听你这样说,感觉一点都不真,你不要带你自己的看法,客观上讲一下她的结婚对象是怎么个样子的。”
张玉兰立刻说:“就是我说的那个样子,我一点都没有添油加醋。这种事情没有什么好骗人的,好的坏的大家都是看得见的,不是我一张口就可以讲的。”
陈柚的丈夫就是不如她侄子,说起给她侄子介绍对象,陈柚问东问西就差让她自己掂量掂量几斤几两,但是陈柚自己嫁得一点不好,她嫁给一个外地人,还是回不了城的:“他们两个这种结了婚的情况,要是男的回不来,她迟早是要回赣省去的。她去赣省要比,她男人到沪市来简单,一个已婚的外地已经招工的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