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疼瞪着蕴影奚落的笑脸,眼泪渐渐迷蒙,耳朵里面嗡嗡地响,透过眼泪只见她嘴唇一开一合,却再听不到她说了什么。
脑子里似乎有无数个声音在盘旋,夹杂着嘿然的诡异笑声,忽远忽近的冲撞着。
“你呀,就是个废物--”
“嘿嘿,嘿嘿。。你就是个废物--”
“废物--废物--”
“你是废物--”
无数个声音或尖利或低喃,好像有数不清的人躲在黑暗里探头探脑窃窃私语,嘁嘁喳喳的不停说着。
“够了,不要说了--”
阿疼抱着头嘶声怒吼,癫狂的样子把庆瑞吓了一跳,忙上前揽住阿疼,
“阿疼,你怎么了。。”
“哼哼,”蕴影怪笑一声,“我都说了她满身邪戾之气,怕是。。”
“入魔了吧。”
“你—”
“住口—”
庆瑞越听越气,直到听见蕴影咒阿疼入魔,再也忍无可忍,抖起流光便欲出手,被身后一个浑厚的声音喝断,殿门打开,叶承跟在崇华三道身后从台阶高处走下来,身后随着长愁与众山仙长。
丹阳子见这阵势,脸色铁青,率先问道,“怎么回事?”
“真人,”
蕴影抢上一步向清元真人回道,“下殿后我们正好端端走着,阿疼突然挡住我,污蔑我咒骂她,我极力跟她解释否认,她非但不听,还口出恶言,百般纠缠,接着拿着剑便刺我,今日崇华授印,真人师叔与众位前辈仙长在内,弟子谨遵太玄戒律不敢私自械斗,要不是空容护着我,恐怕此时我便要受伤了。”
“就是。。”
“对啊。。”
“蕴影的确是够忍让了。。”
“这阿疼可真不像话。。”
四周围观的各山弟子纷纷附和,确实谁都看到是阿疼从后面气势汹汹的拦住蕴影,不依不饶。
“阿疼,是这样么?”
清元真人面色一沉。
“我。。”
阿疼刚欲辩解,突然窥见清元真人脸上神色,带些失望与责怪的看着自己。
再看叶承,一袭白衣翩然,面色清冷,清冽的一贯如山间薄雾中的寒松。
阿疼心里一沉,突然间什么解释的话也不想再说,抿了唇,缓缓跪了下来。
却未见到叶承站在清元子左侧,随着阿疼双膝点地,一向清冷的脸上眉头微微皱起。
文成上人见状忙回过头去冲身后诸仙告了一礼,笑道,“小徒年少顽劣,各位仙友见笑,还请回大殿继续用宴。”
清元真人却始终皱着眉,
“阿疼,你屡屡破坏太玄戒律,先是引诱同门破戒醉酒,后又与道友在崇华山私自械斗,”
“。。。你,去吧,恐怕今日太玄。。”
“就是,滚下山去。”
丹阳上人一声断喝,打断清元真人的话,
“你屡犯门规,我太玄怎能继续留你。。”
“不要啊三师叔—”
庆瑞吓得脸色大变,忙扑通跪在阿疼旁边,就连叶承也不禁身形微微一颤。
丹阳上人接着喝道,“要不是看在你即刻下跪认错,态度诚恳,悔改深刻,就立刻将你逐出太玄。”
“现在,你给我滚到山下去,从第一个台阶开始,给我一步一叩拜到太玄长生殿。”
一步一叩??
庆瑞暗暗乍舌,三步一拜十步一叩就已经要命了,走一步磕一个头,这还不得磕死阿疼啊。
“。。那个师叔,要不还是我磕吧。。”庆瑞怯怯道。
“闭嘴--”
丹阳子一瞪眼,“私下械斗,你也跟着掺和,你自己也是代罪之身,给我滚到秋爽斋去,把解怨经抄二十遍。”
“是。。”庆瑞弱弱回道。
“师父,师叔,”
叶承一撩衣摆跪下来,“是承儿未尽到大师兄之责,没有教好阿疼太玄训诫,这罚,就让承儿来受吧。”
“你。。”
丹阳子刚欲开口,便被阿疼抢先冷冷回绝,“不需要。”
“阿疼自己的责罚自己领受,不劳别的人代替。”
“就是,谁也不许给她求情,不挨罚我看她是不长记性。”
丹阳子一拂衣袖,转而向清元真人,“师兄,您看这罚的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他今日是摆明了要护定阿疼。
清元真人无奈点点头,“甚好。”
甚好,比当年的火烧崇华山好。
转而向空容蕴影,“你二人,也去秋爽斋,抄五十遍消业经。”
嗯。。
文成上人点点头,他这个二师叔很满意,要罚一起罚,别光可自己家孩子祸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