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奔祀宝殿。
天君与帝君正侃侃笑语,与众仙闲话而叙,忽见万丈毫光伴着巨响,暴涨暴跌。
整个北极宫乃至上清境都在止不住的震荡。
“是怎么了?”
寒漱娘娘不由慌张,悚然而问。
立刻有值曹官来报,“天君,帝君,声响来处,是祀宝殿。”
“什么?祀宝殿?”
天君与众神具变了颜色。
那里面随意一件法器,几乎要与日月同生同寿,法力无边无界,是上一任天君与四御大帝共同作法,封印了神力,供奉在里面,日日有人看顾把守。
今日怎么会突然有此异象。
“快,摆驾祀宝殿。”
天君忙忙喝到。
辽渐一道疾光驰到,便见祀宝殿殿门大开。所有看守的兵将俱在店内,手执宝剑长枪,密密层层包围一人。
那人立在当中,满脸惊惧迷惘,难以置信。
如墨长发一半绾起,做一个随云髻,剩余散在背后,水汪汪一对含情凤眼似喜含悲,颤巍巍一张樱口微微张开,颊边一个浅浅梨涡。
不是玉离仙又是何人。
“玉离。”辽渐喝了一声。
众兵将见少君前来,忙散退两旁,让出一条路来。
“玉离。”
又一声娇喝,是帝芙帝姬堪堪赶到。
二人来到玉离面前,辽渐面色严肃。
玉离看到辽渐二人,心里勉强宽慰些。
低低唤了一声,“你来了。。”
“你可知今日何期,天君嘱你何责,迟迟不见你献宝,几番人马寻你,你跑到哪里淘气不好,偏偏来此。。”
口气虽是严厉责备,但满眼满脸的担忧疼爱。
一边说一边拉住玉离便向外走,“这里不是由得你好玩乐的,快快与我同去见天君帝君。”
正想拉着玉离速速离开祀宝殿,突然身前挡住一人,祀宝殿执事倪仲闪身挡住二人。
这人身材伟岸颀长,长眉细目,清俊面容总带些冷傲孤高之意,暗色云锻长袍,脚下踏一双暗色登云靴,腰间扎一条腰带,侧面用金线绣着小小一朵金莲花。
“少君,”他横在二人身前,略略作了个礼。
“若是玉离仙无事闲闹到祀宝殿,那么理应好好送仙子出去,可如今滔天大祸已闯,就由不得少君今日带走玉离仙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
辽渐还未答话,帝芙已经按捺不住,上前一步斥道。
“玉离好好的能闯出什么滔天巨祸,你说便说,不说便闪到一旁,何必吞吞吐吐,阴阳怪气。”
这个倪仲,一向自视甚高,目下无尘,虽然现在不过是个祀宝殿的执事,想当年也是排在诸神前几位,随着天君厮杀过魔族大军,平定过四方秧灾的。
可当年弱水之汜一战告捷后,四海升平,再无魔族异类作乱,人间神界再归宁静平淡,天君封他为帅他不要,赏他阶品府邸他也不稀罕,问他意愿何等,倪仲恭恭敬敬跪在天君阶前。
“魔尊一除,四海升平,臣无欲无念,只想韬光养晦,待到天帝用时,末将必定一呼百应,死而后已。”
最后他挑来挑去,直选在祀宝殿做一个掌管事务,看顾封印法宝的总管。
谁能想到,区区一个六品的执事,曾经也是个叱咤一时的人物。
“什么灾祸?”辽渐抬手,止住帝芙。
倪仲遥遥指向玉离脚边。
辽渐这才看到,玉离裙角遮挡,此时脚边正摊着一物,质朴光滑的瓶身已碎裂成片。
“天啊。。。”辽渐心里狠狠向下沉去。
“潮汐瓶,哥哥,是潮汐瓶。。”
帝芙脸色大变,悄悄拈手成诀,密语向辽渐道。
“哥哥,这可如何是好,咱们必得帮帮玉离,此事千万不能让父君知道。。”
“何事千万不能让我知道?”
辽渐还未接语,门外已传来天君浑厚的声音。
紧接着一行人已浩浩荡荡到了祀宝殿中。
帝芙见法咒被父君识破,心知这事是无论如何也休想瞒得住了,她怕玉离吃亏,忙忙挡在玉离身前。
“陛下。”
倪仲等向天君行了礼,他便向前一步道。
“玉离仙大约是玩腻了天宫诸宝,逛腻了三十二宫七十二殿,驾临到卑下看守的祀宝殿来,品鉴赏玩一下这数白万年来封存在这里的无用之物,想是觉得实在没有什么出奇之处,遂随随便便将之一弃,碎了装载世间之水的潮汐瓶。”
这一番话讲得阴损歹毒,让玉离百口莫辩,顿时陷于无立足之地也。
“什么?”天君与紫微大帝,众仙百长脸色大变。
“确是属实,玉离仙欲隐遁逃去,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