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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1 / 2)

水淼缩着身子躲在一个瓮中,她在发抖。

“师姐,我怕。”小萝卜颤着声音说。

水淼这才想起按理说自己已经是个可以独挡一面的师姐,现在却和一群小孩子躲在这里害怕。

“别怕,有我呢。”水淼说得心虚。

四个小孩子挨着她近了近。

外面开始有长老们的喝声,好像听见玉枝长老悲切地喊了一声:“庆文!”

水淼心里咯噔了一下。

而后,外面好像有凌冽的风,呼得瓮也在嗡嗡地响。

水淼安慰自己:没事的,长老可都是响当当的人物,那个没有看家本领,师兄,师姐刻苦又勤奋······我的门派厉害的很,出门都是横着走的,区区一个人怎么还怕他······

没一会儿,外面好像静了下来,很静,只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结束了吗?

小孩们疑惑地看向水淼。

“小水师姐,外面没声音了。”小南瓜有些欣喜地对水淼说。

水淼却觉得寂静在诉说着不详,不敢多想。或许是换了场地,水淼心中暗自辩解。

她拍了拍小南瓜,低声说:“别说话。”

嚓~

这是脚踩落叶的声音。

秋天的落叶清脆。往常,总是派水淼领着小孩扫落叶,她总是磨磨唧唧,吱吱歪歪,拿个扫帚,一步晃两步。到了地方,小孩们早都开始干了起来,她手一挥,扫把一丢说:“老规矩,谁扫得最多,谁就是今天的扫地大王。”

水淼的话,比王母娘娘下的口谕都管用,小孩们更加兴奋,扫帚挥得老高,嘴里给自己打气:“今天我是扫地大王。”

小豆腐抢说:“我是。”

“是我。”小南瓜不甘示弱。

小花生在笨拙地使用着法术。

水淼看大家干得热火朝天,很是满意,就是嘛,我就是适合指挥。她心满意足地找了个地方躺下,身下的树叶,被她压得咯嚓咯嚓地响,她闭上眼睛接受温暖阳光的洗礼。

脚步声越来越近,水淼听着这咯嚓的声音,心一下比一下紧。她把小孩聚在一块,自己小心翼翼地挡在他们前面。

脚步声停了,水淼的心脏也要停了。

静。

等了一会儿,没动静,水淼以为没事了,刚要松一口气。

突然,轰地一声,镇宗之宝岐山瓮就这样碎了。

水淼脑子里都是瓮碎时的轰响,像是停不下来似的,一遍又一遍的袭来,碾过她的五脏六腑,四肢百骸,看见眼前的男人,她知道意味着什么。

她是愣的,她是怕的,脑子是空白的,身子快了一步,早就用一个微微颤颤的结界护住身后的孩子。

“人呢?”水淼没头没脑地问。

“都死了。”那男人不带任何情绪地说。

水淼的热血一下子冲到了头脸,今天做炸萝卜糕的朱婶死了,笑着说她长胖了的父亲死了,打了父亲为她出气的娘亲死了,梅姨刚给了她一盆兰花,教文化课的夫子还留了功课,孙二长老的流云剑法才教到第二式,掌门的故事才说到他上了雪山······

不忍再想,后面有呜呜咽咽的哭声。

她聚气施法,这是她从未有过的认真,也是争气,这次是她发挥最好的一次。拼尽全力,向前一击。

不过只是花拳绣腿,那男人只一抬手,水淼就被击到了后面,连带着后面的孩子也打散。

刚开始,水淼以为自己能受住呢,一点也不疼,待要站起,再给那男人一下时,却发现自己筋脉尽断,内脏俱碎,她这才感觉出气多,吸气少,这是要死了?屋里的那盆兰花很娇贵的,谁来养?

她吃力地扭头,要看小孩子,果真啊,小孩趴在地上,脸上身上都是血。

“啊,啊······”水淼吃力地哭着,喘不上气,心里涨涨的,不对,自己的心应该碎了,她好恨。

男人向她这边走来,水淼看着黑靴子离她越来越近,白底上沾了一滴血,殷红,应该是沾上去没多久还没变色。

红得刺眼。水淼闭了眼睛,好像这时才想起流泪,流个没完没了。

这会是谁的血?水淼痛苦地想。

那人路过了水淼,她苍白的手艰难地握住男人的脚踝。

用气声吃力地问:“名字?”

“柏止。”

柏止,柏止,我会生生世世缠着你,拼尽一切追杀你,一点一点折磨你,我要你不得好死,让这血债用血偿,要你为所作的恶承下该受的果。

水淼在心中恶狠狠地喊着,意识越来越模糊,身体越来越重,似乎有人把她钉在这地上,身上的疼一阵阵地传来,喉咙,鼻孔里都是血沫,脑子却从来没有过的清醒,她瞪着眼睛看将要亮的天,眼看着一片枯叶要打在她的脸上,却不能拂,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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