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莹的闪现,眼下则是一片乌黑。
略挣了下身体,手边的酒杯就被碰倒,金宵玉酒淌了出来,伴着一身天青色的清白身姿,看起来竟十分风流,且脆弱。
不过不得不承认,就是这么一个抹脆弱,盛京这六年来每个年都过得很是安心,连此前的节宴不过子时,都变成了现在的彻夜飒挞。
只是,待宴毕,万家灯火团圆之际,这抹脆弱又能去哪里呢?大约是那庄严又肃穆的大理寺吧?
呵!果真,还真真儿的是孤家寡人一个。
画师院的画师已奋笔疾走,将夜宴图画了下来--只是作为什么用途却不好说。
所有人都等着那最尊贵之人发话。
毕竟,在万寿佳宴上睡过去,还是在那么靠前的位置,又被描了下来,能有什么找补还真不好说。
即使大理寺卿很能干,可这世上能干的人也不止他一个,不敬皇族便是死罪可免,活罪也难逃了。
万籁俱寂之时,凤梧世子却笑了起来。
“哎,这宋大人可真是不胜酒力,看来我还是把他扶下去的好,没得圣上和众人都不看我这如花似玉的脸,反倒看了他去,这还真是........让我嫉妒得很呐”
凤梧世子说得凑喜,殿内凝滞的气氛一下如冰雪融解。
圣上也笑骂了几句,还是让他把人扶了下去。
凤梧世子深得帝后宠爱,所以在宫里是有自己的住处的。
是以,一向记仇的陆凤梧便把人放到了那里,待宴会完后也跟了过去,实施了他的报复计划。
不得不说,陆凤梧此举对宋大人的冲击很大。
宋思明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便被身上交缠的另一个白皙的身影给吓到当机。
他沉默混沌了很久也无法动弹,直到最后清醒过来才一把把人推到另一边后急忙下床。
只不过才刚把人推开,那人就又抱了过来,两人皆是赤身,宋思明想要再推都不知道从哪下手。
偏偏那人又闭着眼睛说,他的衣服拿去洗了,宋思明无法,只能自己挣开身子,保持距离,脑中却冲击不断。
陆凤梧略顿了顿也坐了起来,一副纯白模样,声音还有些羞涩。
“嗯........昨天我们发生了关系,你要怎么办?”
宋思明震惊,感受了一番,稍许有些迟疑。
“可是,我没感觉到痛啊……”
陆凤梧见状撇开头垂下了眼。
“那你要亲自确认一番吗?你对我做的那些事”
宋思明偷偷瞟了过去,那具洁白无暇的身体上遍布揉掐的旖旎痕迹,越往下越多.......这,这还怎么查看啊?
再低头一看,好家伙,自己身上的吻痕更惨,乌漆麻黑的,有些还肿了起来,宋思明便有些结巴起来了。
“我.......可我昨天没喝酒啊,不可能........”
陆凤梧却一下扑到他的眼前,用手撑住了其身后额床板。
“这么说宋大人是不想负责了?”
宋思明第一次被逼到无话可说。
这见鬼的怎么负责啊!
似乎得到了答案,一瞬间失落的人又赌气起来。
“好,不负责便不负责,不过你昨天那样对我,使我……深受屈辱,我怕被人知晓地忍了,既然这样,你也要还给我一次,只要我们扯平了,我也不会揪着你说什么负不负责的话语,这样总行了吧?”
宋思明怎么可能答应!可是又的确对不起人家,便无法堂堂正正地拒绝,大冬天都给急出了一身冷汗。
原本他是想套了陆凤梧的衣服出去的——好逃离这个难堪的场景,然后回去开始他一天的照常生活。
可那人的一句--你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昨晚我们发生过什么吗——就令他打消了这个想法。
其实以宋思明正常的头脑静下心来是很能发现端倪的。
比方说为什么陆凤梧身上的痕迹都是揉掐,而他的身上却是吻痕,再退一万步来说,如若不是因为当事人是自己而处处回避去想的话,在陆凤梧问他要不要亲自确认一番的时候,他早就上去确认了,真相也能瞬间大白。
可叹可惜,圣人也有马脚。
在等待衣服被送来的过程中,宋思明只抱着被子躺坐在床的一角,一眼也没去看身边喋喋不休的人。
真是的,床那么大当摆设吗?干嘛一直靠过来。
不经想,黏过来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宋大人!你是想耍无赖吗?还是我去找姑母姑婆帮我做主好了……”
不曾想在外十分霸气的凤梧世子内里竟如此……幼稚,宋思明急忙回身拉住了就要跑出去的人,满脸惶色。
两个男子的房内之事,怎么好说给一国之母和经历过无数权衡之术的尊贵女人评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