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这是高天哲叹的第一百零三口气。
检察院里的人来来往往,可他却只能躲在门后,还戴着帽子畏畏缩缩不敢动弹。
半天时间都快过去了,他终于鼓起勇气,拦住了一个看上去比较好说话的女生。
“额,你好,请问安柏熙检察官在吗?”
“你不会找.......”,被拦住的女生似乎心情不大爽,只皱着眉头,可没想到一抬头看见是他以后,却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哎呦,是你呀,呵!那跟我进来吧!”
“嗯……谢谢”,虽有些不明所以,但高某人还是从善如流,一侧身也跟了进去。
“哝,这间就是了”,女生带他走了进去,还笑着跟里面的两个助理检察官打了声招呼,“这是安检的重要客人,可以直接进去的”
女生的眼里满是狡黠,还没等高天哲拒绝,就把门打开推了进去,然后又把门拉了出来。
“咔哒”一声,门合了起来。
高天哲只恨自己活在这世上的痛苦,却还是不得不把自己从门缝里扒拉出来“鞭尸”。
他转过身来,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肤色白皙、下颚线完美、唇形优雅、鼻梁高挺的帅哥酷盖,再往上看去,他的眼眸深邃——噢不,是火热,火热得差点火山爆发的直视,让本就心虚的某人成功地低下了头颅。
“那个,对不起”,高天哲狠了下心,跟一个比自己年轻十来岁的小年轻九十度鞠躬,“安检察官,我这人一喝酒就醉,一醉就犯浑,我从来不喝酒的,那天太高兴了就……实在抱歉,冒犯您了”
“你就是这样赔罪的?”,清冷的声音从桌子后面传了过来。
“啊?”,高天哲有些不明所以,抬起头来。
灯光交影的暗处,身穿深色西装的安检察官走了过来,一双长腿又细又直,“踢踢踏踏”像是走在他心上的脉络一样,令他胆战心惊。
“我觉得吧!”,慑于那莫名强大的气场,高天哲揪了揪脑后的头发,眼神有些慌乱地躲闪,“嗯,这样,我中午请你吃饭、给您赔罪好不好?”
走到他面前的检察官只哼了一声,没说好还是不好,瞥了他一眼转身就出去了。
所幸这次的确是他自己做错了,所以这样的待遇倒也不会让人觉得难堪——毕竟自己给人的难堪可大得多,要是换成自己,指不定……得,还是别想了,那画面太美,他都不敢想象。
安检察官在前头走着,他在后头亦毕亦趋地跟着。
吩咐完事情的检察官披上大衣就要出门,在一旁当壁上观的高天哲终于忍不住了,“安检察官,那个,饭……”
“再说吧!”,说着,一步都未停顿安检察官径直向外走去,徒留下三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士面面相觑。
高天哲看了下手表,离吃午饭还有两个小时。
他有想过不然还是回去,即使接受局长的“狂轰滥炸”也比耗在这的好——毕竟人家也没答应他要一起吃饭。
但他过脑想了一想,还是留下来算了。反正一大早被挖起来,酒没醒透也办不了案,且局长都知道自己来这“负荆请罪”了,白给的假不用白不用!
再者说,他连验尸官马博士那种冰块脸都可以小心不得罪,必要情况下还能撒泼打滚、插科打诨——不求她把自己需要检验的东西加塞,最起码也不能被人加塞——虽然他也加塞过很多次了,但这倒是小事,不提也罢。
不说其他,就说他家还有钱那会,就算他真心想要做个什么,别人不搭理,他也不是那种没眼力劲的人,尽不去理会就是了。
但毕竟现在的情况特殊,他身上背负的碎银可不止几两,虽然不是必须,但求心安,所以还是尽可能的把任何失去这份工作、或少拿绩效的风险降低的好——更何况,检察官多大份儿啊,要是能因祸得福搭上这条关系,那以后开逮捕令不是能走个特快后门嘛!
啧,真是,这波自我安慰也太行了!高天哲盘算着,大不了就浪费这几个小时,搭不上关系也就当给人赔罪了——至少明面上已经很说得过去了。
他这样想着,缓步走到门外的等候椅上,靠着墙就又眯瞪过去了。
睡得昏天暗正舒服之际,高天哲的肩膀被戳了戳。
“嗯……别动”,他扭了扭身子,朝反方向歪去。
“醒醒”,那指头又加大力度。
这下,没人能睡得着了。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发现不知何时归来的安检察官就站在逆光处对着自己。
高某人一个激灵,“腾”一下地站了起来,“走,吃饭去?”
检察官却没回答,只定定地看他。
看某个昨夜曾是醉鬼的人,那惺忪的眼,乱糟糟蓬松的头发,或因扭曲睡姿而微开的领口,袒露出与外面的皮肤截然不同的白皙。
那抹玉白在某人的眼里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