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要帮学长搬宿舍,只是林东尧这个人什么都好,就只一个不行--他有的时候起不来床。
这点说起来有些复杂,但就是他可能神经有些脆弱,一点点光、声音都很敏感,即使很安静的情况下也很难入睡。
而他要是一旦睡过去,第二天又没什么要紧事的话,那么就算打雷下雨,有人在他身边哭爹喊娘,他也是很难醒的--甚至重要考试之前,他也都是只能彻夜不眠的。
而他长期的睡眠不足又使得他记性一向有些散漫,除非立马要去做的,否则一般重要的事情他都是得写个便签提醒自己的。
而知道学长要搬出去的那天,刚听到消息的他很是有些慌乱,后来看书也忘了备注了--这就导致了他以为自己周末那天没什么事,所以在那天熬到天将将明的时候,他就昏沉地睡去了。
太阳光晒在身上的感觉暖洋洋的,林东尧觉得自己的脑袋都像被放在热气腾腾的蒸笼上似的烤得舒服,眼皮子也黏着,是块怎么都睁不开的皮肉。
“喂,喂”
耳旁传来了恼人的叫声,林东尧的眉头肉眼可见地皱了起来。
在夜晚清冷的时候,他的体温越低越睡不着,又感觉像被全世界抛弃了似的没安全感,头脑清醒得简直要裂掉了。
每个工作日林东尧就指着周末这两天能睡个够饱的,只不过现在才没睡几个小时,就有人叫,那不是拿着刀在他脑袋里翻来覆去地搅脑汁嘛!
一股暴怒的力量支撑着还闭着眼的林东尧坐了了起来,他的头发乱糟糟的,连眼都没怎么睁开,只扶着脑袋嘟囔,“怎么?”
林东尧的口气不算恶劣,却也绝不算无害,原谅已经睡糊涂的人丝毫忘记了什么学长,什么搬宿舍的,他只想睡觉!
但站在床边的那个人却似乎没耐烦等他反应过来,冷漠的声音直接灌了下来,“我们要一起住的话,必须立个同居准则,否则的话我们谁都没办法在这里住.......”
林东尧还神游太空之外。
事实上这也不能怪他,因为他现在全身上下的状态都还在深睡眠种一般,根本没有什么力气,也没什么头脑,完全反应不过来。
“嗯嗯”,林东尧脑袋空空,基本是个简单的条件反射机器,有限的思维里,只知道身边这个人老是嚷嚷着要写个什么同居准则,听着那死不罢休的冷冽语气,估计写完才会让他解脱。
看来还是要早点解决的好。
这么想,林东尧也就这么做了,他翻身又倒在了床铺,拱着身子在被子里摸索,然后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白纸和一支笔,趴着在上面写上了《同居准则》这四个大字,然后侧头“看”向床边的人。
“你说”
简直让人惊奇的是,在这一系列的过程当中,林东尧的眼睛居然完全是闭着的!
“呵”,林东尧只听得耳旁有人轻笑一声,然后就是一大串的所谓同居准则砸了过来。
讲真,他其实啥也没听清楚--不顾这样说也不对,他是听清楚了所有的准则,也写下来了,但就是没过脑子。
不过那也没什么关系,因为身边话音一落的瞬间,他就把手上写好的准则给交了出去,还特别周到的签上了自己的大名,然后头一歪,又睡了过去,连自己的背心滚得卷起,露出好大段白肚皮都不自知。
说起来也有些好笑,林东尧继承了他妈妈白皮的优点,但他出门想来不拘小节,老爱风吹日晒的,所以露在外面的皮肤和衣服里裹着的完全成了两个色差,活脱脱像白巧克力和黑巧克力的拼接!
只是不知道看的人是什么想法,反正林东尧已经又滚回他的梦乡里,不知世事地困眠了。
而另一头,接到那张皱巴巴纸的人,在看到那满页字的时候,不禁就愣了一下。
都说医生写的字只有自己才看得懂,怎么这个人才学了没几个月,字就变这样了?
“喂你......”,有心想说些什么,只没想到床上那人已经双手合十,朝床一头栽了下去。
“等下,你要重写一张.......”,站在一旁的人想要阻止,伸手想要去格挡那人与床的亲密接触,却没想到一偏,带了一下,就摸到了那人圆润的肩头,那肩头滑溜溜的,背心也因为皱褶异常的缘故,深V几乎开到了肚脐眼的位置.......
呼吸一窒,床边的人便捏紧了手中那张薄薄的纸张。
低头看向床上那人怪异睡姿,床边人不禁好笑了一声,摇了摇头,正打算把纸揉掉走开。
只是陡然想到了什么,顿了顿,他从书桌上抽了一支笔,刷刷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折好,放进了钱包的夹层里面。
临出门前,他还回头看了一眼那躺在床上睡得昏天黑地的人,不免低头笑了笑,然后才走了出去。
“哎,好你个顾泽熙,不是说早就下来了,参加万里长征啊?我们饭都快吃完了”,餐桌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