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合适的话,就去见一见吧!”
“我老实说好了,我不想自己做不到的事,然后去生一个小孩,期待他来替我完成。我不行的......我要自己完成”
“这并不冲突”
“可我不能同时完成这么多事”
“你再这样下去,会毁了一辈子的......”
刘茁怎么也没想到,多年前他和他妈妈的最后一次谈话,竟会成为他最终生活的真实写照。虽然他也早做好了孤苦伶仃的打算,但这样的结局也未免太过可悲。
可是,早已经走完一生的刘茁调转过头来想想,即使是再来一次,他也还是没办法做出任何改变。
因为原生家庭的影响,和智商异于常人的神经脆弱,再加上一些基因问题,他只适合一个人生活。而且他对女性一向尊敬且不屑--不过不论是优秀亦或是品性不良的女性,他却从来都没有和她们生活的欲望--因为他配不上那善,却又厌极了那恶……而平庸,平庸则是他最最厌恶的一种。所以到头来,他才一个人死在了这个荒无人烟的悬崖下--自己把自己推了下来。
恢复了年轻样貌的刘茁--噢,不,确切地说,是刘茁本来就无比年轻的灵魂,叹了一口气,看着“自己”血肉模糊的躯体,自己也不明白,心头到底是什么感觉。
但往事成风,刘茁也并不想再去执着于早已经无法改变的事情,还是给自己留些体面的好,所以他毫不留恋地离开了这里。
刚开始离开这里的刘茁只是有些无措,因为天大地大,他不知道何处是他的归处。但好在那无措也只有一瞬--那是他在母亲离世后就曾体会到的茫然,所以他决定和以往一样,四处流浪,直到精神世界的边缘,然后再次坠落。
但没想到,就在他做好打算的下一秒,一只无形的巨手却将他抓了起来,封在了一个宛若钢球的透明容器里。
在容器里的世界尽是一片瓷白。刘茁对此却并没有很多的情绪,也没什么想询问的--事实上他已经很久都没有说过话了,也对什么都不怎么感兴趣,即使是在人世的时候。所以对于发生在他身上的所有事情,他都只是沉默地接受而已。
星夜奔途中,刘茁透过那透明的钢球壁顶,看到许多奇妙的人生。
就像现在这一刻,我们正在慢慢老去,在这世界上,却不知道有多少新生儿出生、多少的花儿绽放、多少的湖水波光粼粼……也有可能在某个地方,才上映了新的电影,某个地方正有人要结婚了,或是窗台上的阳光终于久违地爬进了阁楼......
可惜因为没有想要的人在身边,他却一点都不曾了解过这个世界,即使是现在也只感到无以言喻悲伤。
坐在钢球里的刘茁只是掩面哭泣,哭泣这突如其来的感伤,或是他也难以解疏解的苦闷。
不知过了多久,仍旧以同样姿势坐在钢球里的刘茁,只是感觉到自己又被一只手给抓了出去,然后就又要塞进去一个黑色的钢球里。
“这只倒是安静”
刘茁只听到一个声音,似从虚空中传来。
他垂了垂眼,只等接受那黑暗。
却没想到,那只手伸进了黑色钢球去,而他自己却在身体触碰到的那一瞬间,猝不及防地被一阵亮光弹了出去,甩在了坚硬的墙壁上。
被墙壁反弹回来了点的刘茁,只是躺在了那刚刚出来的透明钢球下面,浑身酸痛不已。
刘茁并不是一味忍受的人。当他反击的时候,只能说明他是忍无可忍,且一定要讨个说法了。
但没等他开口的时候,似乎有一个声音比他更加着急了,“哎呀,这怎么回事?”
“你怎么做事的?”,一个声音宽厚的人似乎过来看了一眼,“这个灵魂还未成熟,你怎么敢把他放到天君的收藏夹里?”
“不对啊”,那个着急的人,声音依旧尖细,“这个人明明活到了三十六岁,还是个博士呢......天君好阵子没见过比较不一样的灵魂了,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寻着的!”
“嗯?我来看看”,那人走了过来。
“嗯”,宽厚的声音只是沉沉,摇了摇头,“这个灵魂的确还未成熟,小的很,所以只能把他继续放回去了......”
“啊”,尖细的声音只是哀嚎,“怎么会?”
“当然会”,宽厚的声音又退回了原位,只忙自己的,声音时断时续,“有些灵魂因为没有人爱过......所以自己也接受不了自己,才会拒绝成长......拒绝改变”
“啊,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尖细声音嘟嘟嚷嚷,“那么远,那么远,那么远。我怎么送.......你说为什么天君为什么要养这些人啊?还养在那么远的地方,我真的不想再跑一趟了”
“嗯,这或许就跟他们人类养东西一样吧!譬如说养鱼、种菜,或者说是集邮。天君给他们不同的世界,任他们长成自己的瑰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