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尼一夜之间就把他庄园最引以为傲的矮树丛给砍掉了。
而事情的起因不过是因为迦兰太矮了--而他附和别人说她的话被站在矮树从后“看不见”的她听了,她还没怎么说的,他发现了以后,就恼羞成怒地这样做了。
迦兰对此是没的管的。
毕竟在他们讲自己坏话的时候,她还特地地走了出去,以免他们看不到矮树从后面的自己,还以为她在偷听呢!
理所当然他们收敛了点,迦兰也没说什么的就走了--所以即使他们来劝她去劝卢尼消气,迦兰认为却是不必的,因为她没错,即使卢尼身份高贵,但还没必要为他“下贱”到如此地步。
但她是从来不给人发挥的借口的,只好在某次宴会上向他敬了一杯酒--低了一个杯子的高度,以示谦卑。
大自然的颜色是一种奇妙的存在,代表着组合属性的柔软、热度,也代表人心。
如果一个人对于你来说不可侵犯,那么他在你心里就是紫色;如果一个人可求不可得,那么他是蓝色--而她则就像是一抹冰蓝,无端刺入这片紫色的异国大地一般,突兀却又神奇。
迦兰搬进的地方,就是以卢尼家族为主的世代贵族地,在那个政治经济教育前列的世家,只有一个败家嗜赌的不得不把庄园卖出去的异类存在。
所有的周边邻居还是想让他负责点,不要卖给暴发户地玷污了如此圣地,但那人去并不在意地很快地卖掉了,新主人是个外国人--就是新进而来的迦兰。
鲁尼他们本以为她这新来的邻居会率先宴请他们,来个乔迁之宴的,却没想到她竟是连卢尼请人给她送宴会的请柬都被她开门又关门上的拒绝了的。
这可是惹怒了以卢尼为首的贵族们,所以他们才会在卢尼庄园里公开地贬低迦兰--只是没想到她却不知为什么会是在矮树从后面站着。
迦兰也有些无奈。
她只不过是因为想找个宽阔的居住地隐居罢了,从没想过和什么人打交道的欲望,所以才会拒绝卢尼的宴请。
但她还是想着需要去解释一番的,所以才会前去卢尼的庄园,听到那番攻击人的言语......
只不过如此一番,迦兰倒是不好再拒绝卢尼他们的宴请了,所以现在才会在这里卑微地向卢尼敬酒。
迦兰不吃生肉、海鲜、青菜,大约只吃奶制品和豆制品而已,既不养宠物也不喝酒,一生一个人吃饭地也不懂吃饭的礼仪,所以单纯的以为吃完前餐就可以走了,然后她就从侧门的位置离开了卢尼的城堡。
却是没想到卢尼就在城堡边上庄园的迦兰,在看到明晃晃坐在轮椅上在那角门入口位置的卢尼,一下子就慌乱且疑惑了,“您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她慢慢地靠近了他,打算无论他说什么就糊弄几句过去,然后从角门离开,却没想到......
“过来喂我”。
卢尼这么说了一句。
“什么?”,迦兰怀疑自己听错了。
“过来喂我吧!”,他又重复了一遍。
迦兰顿在了原地,一动不动。
“您是腿不能移,又不是手不能动”。
“呵呵”,卢尼笑了,颜色颇为苍白,“我累了”。
不知是哪一点触痛了迦兰,她于是走了过去,坐在他身边,端起了碟子。
“那一次你在海边,为什么跑开了?”。
在迦兰喂食的间隙,他虚弱地问道。
迦兰手中的汤匙迟疑了一下,“第一次相见,自然有些慌乱的”。
卢尼还想说些什么,被迦兰一个汤匙给灌了了满口,一下子咳嗽了起来。
一阵喘息平复过后,卢尼不再进食了,只是身子后躺着,目光看着夕阳的黄昏,似乎生命力也一点点消失了。
迦兰察觉了这点,大喊了一句,“别多想了!”。
鲁尼回过了神,疑惑的眼只是看向迦兰。
迦兰讷讷了一下,“那些过去了的,就是该过去的,你这样神经会更退化的,到时候就真的需要别人喂你了”。
卢尼想要说些什么,却是迦兰飞快地把手抚过他的脸庞,然后手指上多出了一枚饭粒。
卢尼怎么也不会想到,迦兰不明所以地想了想,然后皱了下眉,似是没地方扔地,放进了自己的嘴里。
很明显的,迦兰一下子也反应了过来,尴尬得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的好,口中也像是有颗火球一般,烫的她说不出话来,便即可离开了。
迦兰离开后的几日,卢尼的请求婚约随即而至。
而迦兰是从来都不会接受意外之外的邀约的,至少是要提前讲好的也才行。
不过自然,迦兰也是不可能答应的。
“因为我不想找一个像我爸爸那样的丈夫,当一个像我妈妈那样的妻子,虽然我很爱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