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他的大胡子几乎掩藏了他的五官,像是一只被覆盖了的毛绒一般,他没有自己不喜欢的清晰五官,和令人不喜的气息......
只不过现在的季寒江却让她感到想要退却了。
因为她不喜欢他那充满着阳刚的男性栖气息,和那么清晰印在自己眼帘里闪耀的样子,所以对于他的亲昵、靠近,她也只是皱眉,继续往后退了退。
似乎察觉了这点,季寒江蓦地收回了自己的手,只是食指捻着,像是在回味那触碰的感觉似的。然后他这样说了这样一句。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我感觉得出来,你在远离我。如果你是因为我的......隐瞒?欺骗?这些词用在这里好像都不成立......好吧,就当是隐瞒好了。是我的错--没给你看我之前的样子--但你也没主动问过。可就算我是现在这张脸的模样,难道对我们之间的关系就有影响吗?还是说你觉得我长得不合你心意,会给你带来什么坏处?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会这么想,或许是你的家庭......”
他看了一眼她的神色,聪明的没有继续,仍只是看着她。
陆塔塔没有说话,然后过了很久,似想起了什么般,她直起身来,“饭菜都要凉了,赶快吃吧......”
季寒江按住她的手腕,却是不许。
陆塔塔不满地回望。
他的眸中却陡然射出如鹰隼般的利光,似乎想看穿她心里想的什么。
陆塔塔却有些吓到了。那种如同被压迫的生物本能,让她的胸腔都感觉闷闷地干涩,她只是撇过头去,更不想解释什么了。
只是季寒江却仍是不放过她,他颀长的身躯朝她那边压去,并看着她故作无谓实则闪躲的眼神继续压迫、靠近......直到她无路可退,连同背脊都压在了沙发扶手上,无处施力地、浑身散发着一种像是任他为所欲为的邀请气息。
“约法三章第一条.......”,身处下方,越发感到危险的陆塔塔,不禁在察觉到他想进一步的动作之后,只得勉强撑着自己的身子,艰难开口了,“每天给对方至少两个小时的独处时间--我现在就想要........可以吗?”
身上的男人呼吸一下粗重了起来--实在是陆塔塔的话太有歧义,也太有本事了,将他的思绪一下子带入冰川又带上岩浆的,最后却全都化作一股无奈。
不过即使他知道她的意思不是他想的那个,也做好须要尊重她的打算,但他还是假装沉思了一下,复又抬起眸,吊足了她的胃口,这才温和地笑笑,说了声可以。
只不过这样说着,他侧着的身子却只是微微动了下,并没有让开。因为陆塔塔要起身的话,就势必会贴着他的脸庞和那显得十分陌生的充满男性气息的胸膛--但相对于僵持的尴尬,他相信她还是会选择起身的。
果真,陆塔塔还是想起身,等到回到自己房间内再心绪狂跳的好!只是她后背无法撑力地,连坐起来都没力气,看着他那戏谑的眼神,干脆一鼓作气,双手攀着他的肩膀坐了起来。
而季寒江的身体一沉,当然不可能狼狈地倒下,所以自然而然地手扶上她的腰,只得抱着她坐了起来。
而陆塔塔借着他腰上的力坐起来不过一瞬,就旋即起身,似平复情绪似的走进自己的房间。
察觉到他的视线还胶着在自己身上时,陆塔塔终于有些别扭了,加快步伐地紧走几步进了房间,然后关上了房门。
而季寒江的视线被米色房门所阻,却仍看着那那门的方向,似乎仍能看到陆塔塔那靠在门后瘦削的背脊的一样。
夜半时分,月色如洗。
陆塔塔躺在月光的中央,侧身睡着,把心脏--那最脆弱的地方压在下面。
光华洒在她的脸庞,她的呼吸也是清清淡淡的,只眉头略微皱着,好似有些不舒服的样子。
“咔哒”一声,门被打了开来。
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
他从床沿的一角抱了进去,将侧压着心脏沉睡的女人转了过来,放在自己的怀里。
这震动似乎有些打扰了她,他只好轻拍她的背,动作更加轻柔起来。
怀抱着一方温暖,鼻间充斥着熟悉的气息,纵使烦绪如他,也一夜好眠。
只是今天有些睡过头了--陆塔塔堪堪将要醒来的时候,他已经来不及出去了。于是他翻身下床,靠在床沿,只是单手撑着下巴,低头看着悠悠转醒的陆塔塔的脸。
只庆幸的是,陆塔塔这人只是入睡困难而已,但睡着以后要醒来也很困难了--这给了他时间整理好了情绪。
“我敲了半天门你都没醒,,你睡得也太沉了吧!”,季寒江绽出一个笑容,伴着那明艳的五官,在明媚的阳光下,晃得陆塔塔本就迟钝的脑袋更是断了思绪。
“砰”
似乎是泡沫破裂的响声。
亦或是,心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