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衣局促的紧紧扣住吴留行的胳膊,只能不停的冲大家微笑。
来之前因为吴留行在门口的那番说辞,她已经做好了吃冷脸被大家取笑的心里准备的,没想到几个师兄和嫂子满面春风的压根儿没当回事儿.......赵拂衣仰头把快要留下来的眼泪倒吸了回去,原来人与人之间是真的有善意与包容的。
一屋子人正在寒暄问好时,客厅门再次被佣人从外面推开:“吴知命先生到了。”
屋里的人再次齐刷刷的回身看向门口,穿着一件黑色羊绒大衣的吴知命应声走了进来。
当看见大哥来了时,吴留行有些讶异,他虽然也是校友,之前几个师兄也多次请过他,但他向来自称政商不便深交,不参与这种聚会的,今天怎么突然来了?
吴知命一进屋,先伸手跟几个师兄一一握手问好:“大师兄,二师兄,三师兄........你们好啊,抱歉我来晚了。”
几个师兄见吴知命来了,高兴的只想再沏一壶大红袍,根本没人多问。
到吴留行时,吴知命看了一眼茫然的弟弟和弟妹,主动解释道:“我可能要出国公干,没个三五年回不来,今天是趁着聚会来跟几个师兄道别的。”
吴留行迷茫的看着大哥,哪个犄角旮旯需要出国三五年啊,而且就算出去三五年也得给假期吧,用得着这么兴师动众的来告别?而且都要出国了,怎么不跟家里知会一声啊,爷爷舍得吗?
“你要去哪儿?”
吴知命抿了抿嘴:“这个后面再说。”
行,那就是不方面在这儿说。吴留行也不问了,反正他们特勤部永远有干不完的机密任务,他就可了劲儿拿自己的命作吧,早晚落到爷爷手里,给逮回家养狗去。
既然人都到齐了,大家便自觉分成了两桌,男人们留在客厅喝茶聊天,几位女眷在大嫂的带领下,去了跟客厅连在一起的东厢房吃水果。
东厢房内,左边的大嫂亲自给赵拂衣夹了几块水果和点心:“衣衣啊,以后你就是我们几个老姐姐的妹妹了,小吴要是敢欺负你,你就跟嫂子说,嫂子一定帮你教训她。”
赵拂衣恭敬的看着自己眼前堆的跟小山一样的果盘,都不知道从哪儿下口了:“谢谢嫂子。”
坐在赵拂衣右边的二嫂是个直性子:“衣衣,你脖子上这道疤就是当年被坏人抓去时留下的吧?”
赵拂衣下意识的抬手碰了一下疤痕,今晚她本来想穿件高领毛衣的,可是秘书说衣服是吴留行亲自决定的,她不敢乱改,为了不让佣人为难,赵拂衣也就作罢了,原来吴留行是想让自己当众受这种折辱吗?
她满脸胀红,全身火辣辣的:“对.....”
二嫂满脸心疼的忽然凑过来抱了抱她:“可怜的衣衣,你到底吃了多少苦啊,以后嫂子一定会加倍对你好补偿你的。”
赵拂衣错愕的半举着手,上半身僵成了一跟块儿水泥板,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自己不会要把一辈子要遇到的好人名额全都在今天用完了吧?
坐在二嫂旁边的三嫂一头黑色大波浪,身段儿性感,而且因为她是新疆人,眉眼深邃,鼻骨挺直,漂亮的跟个混血大美女似的:“衣衣,人活在这世上就活一个自己有理,有理就要挺直腰杆子好好的在世间行走,好人不该向坏人低头,不是你的错你就不该不好意思或者觉得丢人,真正丢人的是他们,你看我,我25岁刚跟你三师兄结婚的时候,被人绑走拍了□□,现在网上一查就有,咱们几个嫂子和师兄也都见过,可你看他们又能把我怎么样呢,我还不是照旧活的开开心心的。”
有些腼腆的四嫂主动掀开毛衣,露出了满是疤痕的手臂:“我妈妈是二婚,这是我同父异母的大哥每次不开心时留给我的......”
赵拂衣看着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疤痕,不敢想象四嫂到底渡过了一个怎样残酷的同年。
三嫂把新出炉的泡芙端到她面前:“你呀,什么都别多想,女人活到咱们这个份儿上,谁还没点儿乌七八糟的过去啊,伤疤就是你的勋章好不啦,一会儿大嫂把你拉到咱们姐妹群里,我们几个老嫂子好好给你科普一下各自的黑历史,保证你听完以后身心舒畅。”
赵拂衣拭去眼角的泪花,两眼亮晶晶的笑了:“谢谢嫂子。”